,显然是因为那里附近积雪过深的缘故。云寄桑的足迹却由侧方而来,只有淡淡的数寸深,彼此相隔丈余远。
除此之外,便是离谢清芳足迹不远处的另一条足迹。
这条足迹比谢清芳的足迹要浅了些,却极为宽大厚重,显得甚是沉稳有力。
“如果朱长明是戊时回房的,那这条足迹显然便是他留下的。可除此之外,由那时至天亮,便再无他人一条足迹!”王延思沉声道。
“这……这却是何故?”谢清芳颤声道“莫非这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云寄桑凝视着那条足迹,心中也满是疑虑:“真的只有这一条足迹么?这小楼离青石小路的距离足有十余丈,积雪有近尺深,长明是子时被人杀害的,雪停在子时初刻,只有短短的一刻钟,凶手即使轻功再好,也应该留下些足迹才是。莫非这世上真有轻功如此高明之人?”
忽然想到一事,便向王延思道:“王捕头,当年在起霸山庄的死香煞一案中,凶手是借助冰蚕丝来纵跃的,不知……”
王延思双目一亮:“云少侠果然高明!”话音未落,人已纵身飞向小楼,云寄桑忙紧随其后。
可两人将小楼上上下下查了个遍,也未发现有任何丝线缠绕过的痕迹,互相疑惑地望了一眼,又回到众人面前。
魏省曾抢先问道:“幼清,怎样?有何发现?”
云寄桑摇了摇头:“此事果然奇怪,江湖上能够做到踏雪无痕的并非没有,可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可这几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即便是其中有人是天性凶残之辈,杀人也就杀了,怎会如此装神弄鬼?”
“云少侠不认为这世上真的有鬼么?”梁樨登压低了声音道。
云寄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有鬼的,这世上真的有鬼的……”梁樨登望着众人,用一种奇异的声音道“而且,鬼就在我们的身边。”
他说这话时,忽然一阵寒风吹过,那窗沿下挂着的鬼铃突然发出一串凄厉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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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明欢眨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云寄桑缓缓地从左踱到右,又从右踱到左。
看了一会儿,她有些倦怠起来,不禁抬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还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嘴巴。
云寄桑停了下来,爱宠地拍了拍她的头:“困了吗?困了就去师姑那里睡吧。”
明欢忙用力摇了摇头,瞪圆了大眼睛望着他,以示自己不困。
云寄桑向她笑了笑,又沉思起来。
子时所有人都没有证人能证明自己不是凶手,这样说来,所有的人便都有嫌疑。鬼缠铃……鬼缠铃……为什么凶手要在那里挂上一个小小的铃铛?那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还有这平安镇上处处悬挂的鬼铃,那众多的鬼铃掩盖的,又是怎样一个恐怖的真相?凶手是如何不留丝毫痕迹地杀害了朱长明的?朱长明又为什么被杀?朱长明留在案上的那阙词有什么深意吗?
他拾起笔,在纸上缓缓写下了几个词:
子时,大雪,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