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脸寒如铁的冷面老人。
冷面老人眼眶清净,而一双眼珠却变为白多黑少!
天盲叟静静地站着,眼看着二名爱徒惊叫、下跪、自裁,始终没说一句话。而十二名锦衣剑手,执剑挺立平视如故。是他们耳聋眼瞎了吗?不,他们早就被点要穴成了半死人,不能动弹了!
老少三魔情知有异,正待发动总抢攻,讵知一念甫生,三老方面已然走前一步!只听天老一声大喝,所有的人应声如雷。十几双手掌借一喝之威,往前猛送!双鬼王以下诸人,谁也没逃过公道,惨嚎此起彼落,先后仰天喷血翻倒。老少三魔功力较深,同时在心理上已有准备,仅各个喷出一口鲜血,竟同时向后倒翻而退。三老不敢怠慢,如风追上。
玉门之狐与鬼愁谷主两老魔急怒攻心,一声不响,回身便战;惟有小魔女却径直窜去金判、一品箫二人囚禁的那座栅笼。与囚笼近在咫尺之间的天盲叟,这时不但没有拦阻。反而向旁让开一步。就好似他背上长了眼睛一样,正好闪开背后同时抢上的一条矫捷身形。与小魔女迎面而立的,正是武维之。
四掌相交,武维之倒退一步;而小魔女虽仍守住原地未动,但却仰脸喷出一道血柱,双手护胸,脸白如纸,摇摇欲坠。她睁大失神的眼睛,向武维之颤喊道:“你…你…蛮牛…你究竟是谁?”
武维之大罗神功已成,人虽震退,却未受伤。这时昂然冷笑道:“武维之,金判之徒,一品箫之子!”小魔女啊了一声,砰然倒地。
囚笼中,金判、一品箫早已双双抬头,这时。金判微笑不语,一品箫却骇异地问道:
“公…公正,你怎一直没提?”
金判韦公正笑意一敛,微喟道:“假如活不了,说有何用?”武维之眼泪如泉涌,向前踏出一步,忽又调身,飞步奔去雪娘囚笼前,劈破栅笼,埋首师姑膝前,失声痛哭起来。
另一边,天盲叟一边为脏叟解穴,一边笑说道:“为了取信,为了分散注意…”
脏叟暴跳如雷地穷吼道:“别说了,我都知道,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你老儿武功高,辈分大,化子穷,该死!”
天盲叟侧目笑道:“有件事知道否?”
脏叟眼瞪如铃,吼道:“不想知道,怎么样?”
天盲叟仰天大笑道:“去了一件大心事!老少魔女为鬼愁谷老鬼储藏的美酒那么多,那么好,已够意外,现在可由老夫独占,就更值得意外了!”
脏叟一怔,喉骨滑动,忙问道:“你说什么?”
被三老解开穴道的金判、一品箫,以及聚拢来的各派高手,见状均不由失声大笑起来。
脏叟转过脸来喝道:“什么好笑?”跟着一拉天盲叟道:“这批家伙没理头,咱们走咱们的!”
雪娘经人老代为解开穴道后,轻轻拍了拍武维之,没说什么,起来往对面巫山神女的尸身走去。
武维之经过一阵发泄,心情逐渐平静。这时拭泪起身,走去父亲一品箫身边,将脸孔贴去父亲怀中,抽噎着,说不出一个字。一品箫轻抚爱子,两串英雄清泪,却止不住潸然下流。良久,良久,方俯脸低低说道:“孩子,去看看你娘…”武维之身躯一震,拔足便奔。
金判望着一旁饮泣的蓝凤道:“余姑娘,你也去,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