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本来就是人类最大的奥秘。

“我也是个江湖人，而且我研古往今来所有江湖的历史，甚至远在百年前的名侠都不例外。”

“如果他要偷，”郎格丝说：“他最多也只不过偷一别人心里的情。”

——注定的并不是幸福，而是悲伤。

在楚留香那个时代，这思想也许是不被多数人认同的，可是现代，这思想却已经成为所有文明国家立法的准则。

所以他这一生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了。

他自己回答：“你一直想不到的。”苦行僧说：“为了侦察你的行为和思想，我一共动了六千三百六十个人，而且都是一的好手。”郎格丝这一次并没有被震惊。

他说：“可见我也承认，在这一方面，楚香帅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

要侦察她的行为并不困难，要探测她的思想却绝不是件容易事。能捕捉到的人，对这一类事的判断，也不可能是完全一样的。所以要探测一个人的心里，所需要动员的人力，也许比战一个军团还要多得多。

苦行僧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他的睛却已经替他回答了。

这张地图，就是他的成果。

郎格丝忍不住问：“那么现在你手里怎么会有这张图呢？”

“因为我会偷。”

这方法当然不容易。

一个人生命中一定要有一些值得他去奋斗争取的目标，这个人的生命才有意义。这位波斯大君从很小的时候就认清了这一，所以他幼年时就已决定要一些大家都认为任何人都不可能到的事。

苦行僧微笑：“我也像你们的大君一样，会有一些特别的方法偷别人久已埋藏在心里的东西。”他说：“这方法当然不容易。”

“那是一定的。”郎格丝冷冷的说：“因为天下人都知，香帅从不偷任何人心里的秘密。”

“是的。”苦行僧承认。

在这些人中，又有哪些人和哪些财富的拥有者有过来往？

一个已经拥有一切的人，还有什么乐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去奋斗争取的事？

一个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中，不犯了多大的错误，都应该先受到法律的制裁，才可以确定他的罪行。

“在这一面，我相信就是天下共推的盗帅楚留香，也未必能过我。”

“你知不知我动员了多少人去侦察你？”苦行僧问郎格丝。她当然不知。

所以这张地图本就是件无价之宝。

去偷一个人心里的图，当然也要比偷一个柜里的图困难得多。

确定他的罪行后，才可以制定对他的惩罚。

那么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呢？难只不过是为了“活”而活？

“我知你看到我手里的这张图一定会吃惊的。因为这个世界上本来已经没有这么样一张图存在了。”苦行僧说。

——是什么人拥有这笔财富，是在什么时候从资料中消失的？在这段时期中，有些什么人可能把这笔财富带国境？这些人到什么地方去了，曾经到达过什么地方？

——她的饮起居，日常生活，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每一个接和反应。

楚留香从不杀人，他总认为——

这张地图就是证明。

这件工作当然是非常困难的，可是对一个又有决心又有运气的聪明细心人来说，天下本就没有他不到的事。

任何人都知楚留香是个最尊重别人隐私的人。

苦行僧虽然仍然故作严肃，笑得却很愉快。

“既然你也认为楚留香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你为什么一定要他死？”郎格丝问。

他设想过所有的资料，把王室中每笔的财富都调查得非常清楚。

地图上每一个标明有“差”字标号的地方，就是一笔数目无法估计的财富埋藏。

大君把这张图给了郎格丝。

在这一瞬

从郎格丝离开波斯的时候，这个苦行僧就已经在注意她了。

那么这个人和一个苟延残存的乞丐又有什么分别？

他要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波斯王室所有烟没的宝藏都发掘来。他到了这件事。

“你们的大君已经把它给了你，因为他已将它记在心里。”苦行僧又说：“你也将它毁了，因为你也把它记在心里。”

件事——他从一生下来，就已经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