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谜样人

程垓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间茶馆，觉得腹中雷鸣，进了茶馆，见里面客人疏落，仅有两个人，东边的一个是dao家打扮的全真，面目清癯，chang了三绺chang须，西边的一个是个满shen肮脏的乞丐，但双眼威凛有光，一看便知并非普通的乞丐，委是有来tou的人物。

程垓也不理会，此时他经过和棋儿一战之后，感到自己的武功实在不济，枉负虚名，当初他出dao时，认为江湖上除了他师尊赤成子之外，无人能和他打个平手，如今他知dao自己的想法是错了。

落座之后，酒保泡了一壶好茶前来，程垓自斟自饮，暗自盘算，想不到这半个月来，所经历的竟有如许多的奇怪事情，使得他出乎意料之外。残金毒掌的再度出现武林，使武林人士遭劫，金刚掌司徒项城因失去镖银而出zuo独行盗，盗官府银两惨死，古浊飘的诡异行藏，这一切事情，都是使程垓感到惊异的。

正在此时，门外一条人影，直闯而入，来到程垓shen旁坐下，程垓定神一看，来人非他，正是使他认栽的棋儿，不禁讶dao：“棋儿，你来这里干么？是公子叫你来找我的？”

棋儿睁大了眼睛，问dao：“程师傅，这里并不是你的地方，这间茶馆又不是你开设的，你可以来，难dao我不可以来吗？”

程垓点toudao：“当然你可以来，我是问你是不是公子叫你来的？”

本来程垓给棋儿打败，应该对他憎恶才是，但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不济，如此武功，怎能争强，因此对于棋儿却并无恶感。

棋儿摇toudao：“公子不会叫我来的。”顿了一顿又问dao：“程师傅，你是不是很怕我们家公子？”

这可使得程垓难以回答，对古浊飘，程垓到今还摸不清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古浊飘，端的是一个使人费解的人物，不过，提起古浊飘，却是使任何人都感到兴趣的，等于是一个谜，无论如何，也得要把这个谜揭开。

棋儿见他苦苦地在想，便问dao：“程师傅，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记起刚才我赢了你半招的情景？”

程垓摇toudao：“不，你的武功好，我输是应该的。”程垓也想透了强胜劣败的问题。

棋儿忽然把声调压低，dao：“程师傅，你不要难过，刚才我和你不过是玩玩，并非有意和你为难，故此，我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你曾输给我的。”

程垓伸手向棋儿的肩膀轻轻一拍，点toudao：“棋儿，你智勇双全，将来一定是武林的杰出人物，可惜…”

棋儿连忙问dao：“可惜什么？”

程垓dao：“可惜你年纪太小，否则便可以多一个人来对付残金毒掌了。”

棋儿恍然大悟dao：“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残金毒掌的厉害，看来没有人可以胜得过他的了。”

程垓心念一动，问dao：“你怎知dao？”

棋儿神秘一笑，这一笑甚是诡谲。

此时，奇事又发生了，坐在东边的dao士，捧着酒壶，朗声yindao：“天地正气，清浊有形，清者清，浊者浊，世人若知时，已是大梦醒。”

这几句似诗非诗，似词非词的语句，在dao士口中唱出来，却非常动听，而程垓的耳朵，却有点轰然的感觉，程垓不禁暗忖：“好shen湛的内功！”

原来练武的人，凡是内功到了shen湛的境界，每一句说话，都可以直透入对方的神经xian，甚至可以把对方五脏毁掉，这看来平平无奇的dao士，竟有如此功力，使程垓为之一愕，幸亏他也是练过武的人，dao士的内劲虽能刺激起他，却只不过是耳鼓里嗡嗡作响。

可是，更奇的事情又出现，坐在西边的一个叫化子，霍然站起，仰天chang笑，连打几个哈哈，笑个不停。

棋儿拉着程垓，低声dao：“你不要zuo声，千万不要介入这漩涡中。”

程垓点toudao：“这个我知dao。”

那dao士突然面色一转，由红变青，随即呷了一口酒，向着叫化子pen过去，一阵酒花，当作暗qi使用，只要给这酒花she1中，shen躯定会变为蜂巢。

程垓也是个内行的人，一见此情形，啊的一声冲口而出，替那叫化子着急。

刹那之间，叫化子双足往地一点，一个“旱地ba葱”，shen躯凌空tiao起，把酒花避过，在半空中打了一个jin斗，然后落地，笑dao：“好厉害的一招‘漫天风雨’！”

蓦地，蓬的一声，叫化子和dao士各自退开数尺，两人都倒在地上，程垓禁不住摇toudao：“两败俱伤了！”

书中jiao代，与那叫化子动手的dao士尹志清虽然是功力shen厚，但叫化子的武功诚如棋儿所说的怪异非常，当时尹志清用崆峒派的“三真气功”由丹田贯注于一双筷子上，所以这双筷子坚ying非常，把铁拐压下，但叫化子却施出丐帮的“哭丧bang法”，铁拐一沉，向尹志清xiong膛打去，尹志清虽内劲高强，ying接一拐，却不免倒地，而他在临危的刹那间，一双筷子却脱手飞出，插向叫化子的期门xue，故此叫化子也倒下来。

程垓见这情形，恻隐之念油然而兴，想上前察看两人的伤势，棋儿连忙拉住他，dao：“程师傅，这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我看你还是不要介入为好。”

江湖上的恩怨？这句话可把程垓提醒了。

是的，江湖上的恩怨多着了，以他的力量，怎能排解？因此，他便想到残金毒掌的再次出现武林，为何而来？棋儿dao：“程师傅，不如回公子那里去吧！”

程垓似乎对棋儿一切的话都非常服从似的，便和棋儿返回古浊飘的相府之中。

古浊飘沉郁而冷峻的站在ting院中，程垓想起玉剑萧凌的事，问dao：“古公子，玉剑萧凌的病势怎样？”

古浊飘依然是那么淡然，dao：“程兄，你少guan些事吧！”

程垓默然，他想到玉剑萧凌是武林人士邀来对付残金毒掌的，如今不知她的病势如何，不免心中思疑，便侧脸再一看古浊飘，却见他虽是满面关切之容，但是却没有一丝惊疑的表示，心内不禁一动。

因为按理说来，在相府花园中突然发现玉剑萧凌，这位风姿翩翩的相国公子无论如何也会觉得惊异和怀疑，除非——但此时此地，却已容不得程垓多思索，他此刻虽然雄心未泯，但却也不愿意牵涉到此类事里去，微微抬首，仰望白云苍穹，想起已经故世了的老友金刀无敌，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故事千层百结，到此为止，才只打开了一结而已，那就是古浊飘不但会武，而且武功必不弱。

但古浊飘与残金毒掌之间到底有无关连？若有，那么有何关连？玉剑萧凌之父飞英神剑萧旭何事北来？又为何行踪诡秘？残金毒掌行事为何忽善忽恶？又为何在金刀无敌黄公绍尸shen上找不到金色掌印？难dao除了真的残金毒掌外，还有一个是假冒的吗？还有残金毒掌百年来行踪倏忽，几次已被武林确定shen亡，但事隔多年，又为何忽然出现？若说是他人假冒的，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