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
后面十余人是俗装大汉,身穿灰黑两色劲装,一个个佩剑挂囊,威风凛凛。
道士手执拂尖,背系长剑,和尚则手持禅杖,一个个迎风屹立,袍袂飘飘,不言不动如同化石。
蹄声急骤,狂野地冲到。
中间老和尚越众而出,单掌打一问讯,说:“阿弥陀佛,檀越请留步。”声如洪钟,在空间里回荡。
马倏然收蹄,人立而起,一声长嘶,四蹄着地,退后了两三步,止住四蹄。
马上的逸云相度双方形势,心里老大不悦,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大师拦路,请问有何教?”
“檀越在桥南伤了官差,是么?”
“小意思,他们无礼,我制住了他们的穴道,一个时辰后穴道自解。大师意下如何?”
“檀越能限时制穴,定然是非常人,请留高名。”
“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老袖少林佛因。”
背上的如黛轻声说:“哥,那是苦行大师的师弟。”
她声音虽小,佛因仍听得真切,说:“女檀越能知老衲法名与派中地位,定非泛泛之流。”
“大师说对了,今晚莅临之人,皆无一泛泛之流。还有几位大师与道长,相烦大师引见。”逸云泰然地说。
后面一名大汉突然高叫道:“小辈无礼,在少林高僧之前,怎能高踞马上答话?还不下来,”
逸云就是不愿下马了,他随时得赶路,而且也知道这些人全冲他而来,更不愿下马,便说:“抱歉,在下有急事在身,而且内眷有病,背在身上不太灵光,下马麻烦得紧。”
佛因大师念了一声佛号,说:“檀越不便下马,老衲不怪你。几位法兄道友,皆是武当崆峒峨嵋的长老法师,檀越如想老衲引见,并无不可…”
一旁的一名老道冷冷地接口道:“佛因道友,不必了。先问清他的姓名,把他交与河南府的管差算了。”
最后一名老和尚突然说:“不可,请佛因法兄三思而后行。”
“为何不可?”老道惑然问。
“咱们乃是擒捉冒充神剑伽蓝的山海之王而来,又不是官差,犯不着听人指使。”
“依道友之见…”老道仍往下问。
“请这位施主退回桥南,让官差们处理。”
佛因大师顿首道:“觉度法兄言之有理,咱们岂能多管闲事?”便问逸云说;“檀越的大名,尚请见示”
逸云自然不愿自找麻烦,便说:“大师可认得山海之王么?”“图形上画得十分清楚,但老衲并未见过。”
“大师认为在下是否象山海之王?”
双方距离不过丈外,自然看得真切,老和尚淡淡一笑,泰然地说:“如果檀越与山海之王相似,老衲何必多言?”
“又待如何?”
“擒下交王府处理。”
“大师再清楚地看看,也许在下真是山海之王哩?”他笑,笑得蹊跷,笑得暖昧。
佛因也笑,笑得稳重,笑完说:“这儿有武当与崆峒的道友,他们皆曾与山海之王照过面,怎会走眼之理?檀越请通名号。”
“在下既然不是山海之王,何必通名道姓?”
“老袖不愿与檀越晓舌,请退回桥南。”
“在下身有急事,必须进城。”
“这几天王府颁下禁令,城门二更后关闭,檀越用不着去了,凌晨再来。”
逸云一怔,他怎能带着坐骑越城而进,但他非进城不可,免得错过了与老花子会面之机,略一忖量,便决定弃马越城而进,便向老道们叫:“哪一位道长是崆峒高徒?”
刚才发话的老道寿眉一挑,傲然答道:“贫道气钧,施主有何见教?”
“哦,是气字辈的法师。”
“哼,谁不知贫道是与掌门同辈的崆峒门人?”
“在下失敬了。”他抱拳拱手,又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请道长明示。”
“施主请说。”
“贵派有四位法师,气极、真、虚、罡,道友该知道。”
“那是贫道的师兄,自然认得,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