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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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看到美丽的图像穿过那棵树(2/3)

那松从芦苇里蹿来,在后面留下一像银箭飞过似的光——那不正是她吗!六月里,黄的蝴蝶像彩虹女神一样站在里,向下面送去一金光——对,那正是她!他在金碧薄雾里昏昏睡,只见那些山杨和白杨正在山谷里散步——她也肯定跟那些树在一起散步。一彩虹在天空抛下它那弯弯的弧光;一只彩鲜艳的蓝蜻蜓在光里游动;一片像丝一般的刨从木匠的刨里飞来;一束烛光突然从灯里来,越过一片雪地;一支火箭划夜空,炸成五彩缤纷的无数星星……啊,那正是她!要不那是……不,那正是她!

那就难怪,当他长大了,总是那样惴惴不安,总是渴望找到他无法找到的东西了。他开始到寻找它,一天他以为是这一样东西,另一天他又以为是另一样东西。他的母亲看到他是那样急切地在寻找,找了一天又一天,有时候她会跟他说:“你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亲的?”

现在当他白费力气想从那棵开裂的老柳树里穿过去的时候,他这才清楚了一件事:所有这些年来他对公主的寻找一直没有停止过。那时他觉到他自己终于被抓住,成了一个俘虏,那个脾气怪僻的老巫师控制了他,他抬再一次看他童年的那个天堂,只见那个跟他一起玩的伴侣就在池旁。

星期六:“我要跑得比电报还要快。”

她终于停了,向那个池塘弯下腰去,把手臂浸里去,开始取池塘里的宝藏来:有,有鸟,有树,有动,有昆虫,有星,有彩虹和弯弯的月亮。是的,他记得,所有这些东西他以前都看见

他大声地叫她,她却并不看他。她正在草丛生的台地上舞,她的脸像是一朵,她的发像是光线织成的,在他的记忆中,她从前就是这样舞的。她的破衣烂衫随着她的舞步一起飞舞,闪烁来的光芒瞬息万变,他刚刚瞥见蝴蝶般的金黄,它就变成了白杨树叶的银。变成了松脯羽的棕,变成了袅袅上升的篝火烟雾的灰,变成了翠鸟闪电般掠过的蓝。他并不怎么在意她有没有回答他,只要她在舞,他会一直看下去的。

“安绍尼,你愿不愿意永远跟我一起玩的伴侣?”她问。

星期一他可能回答:“我要世界上最最大的黑莓!”

星期天:“我要你最最我!这就是我要的东西。”

星期五:“我要永远不会破碎的玩。”

他童年寻找的是一起玩的伴侣,这就是为什么他最喜去的地方就是他那个心的池塘。因为他生下来那个夜晚在那里的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有时会回到他的脑中,金的破衣烂衫,彩虹的有时会从他的睡梦中和他的白日梦中掠过。

星期三却又是:“我要一个灯。”

但后来一直到安绍尼终于离开地球的睛时,他还没有找到她。

星期二他回答:“我要一个崭新的小银包包!”

那个婴儿哇哇地叫着。就在他这样叫的时候,安绍尼在草丛生的台地上睡着了。当他醒来时,他在他的摇篮里。但是他在他的一个梦里他就拿走了那个孩冠上的宝石,放在了他自己的膛里,而且他把他自己在池塘里的倒影永远永远留在了那里。

他的母亲总是给他每一样他想要的东西,可是到了他手里,只有一会儿工夫他以为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很快他就把它抛在了脑后,下一个星期他会要六样完全不同的东西,尽第七天他总是要他的母亲最最他。而她呢,只要她能到,也乐意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当他笑的时候跟他一起兴,当他哭的时候跟他一起伤心,并且心里很清楚,除了他自己,谁也无法帮他找到他正在寻找的东西。

成一弯弯的圆拱;她还同时牵弯弯的月亮和圆圆的月亮;牵无数颗星;牵朵朵的彩云,闪烁着斑斑的金光、银光、玫瑰的光泽和藏红的光泽。最后她能变的都已经变来了,她那个小小的世界已经满满当当,所有的东西,从白桦树叶到星星,都起舞来,这时她又一次将手臂浸池塘,把那个婴儿拉了来。

星期四又是:“我要骑有金翅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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