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温文尔雅。然而愚民究竟也有聪明的，早已看穿了这鬼把戏，所以又有俗谚，说：“上仁义礼智，心里男盗女娼！”他们是很明白的。

但偶尔也有例外的用法：或表惊异，或表服。我曾在家乡看见乡农父一同午饭，儿指一碗菜向他父亲说：“这不坏，妈的你尝尝看！”那父亲回答：“我不要吃。妈的你吃去罢！”则简直已经醇化为现在时行的“我的亲的”的意思了。

中国人至今还有无数“等”还是依赖门第，还是倚仗祖宗。倘不改造，即永远有无声的或有声的“国骂”就是“他妈的”围绕在上下和四旁，而且这还须在太平的时候。

④　Hamsun　哈姆生（1859—1952），挪威小说家。《饥饿》是他在一八九○年发表的长篇小说。

但人们不能蔑弃扫人我的余泽和旧荫，而要去别人的祖宗，无论如何，总是卑劣的事。有时，也或加暴力于所谓“他妈的”的生命上，但大概是乘机，而不是造运会，所以无论如何，也还是卑劣的事。

⑩　“而母婢也”　《战国策·赵策》：“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昔斤]之。’（齐）威王然怒曰：‘叱嗟，而（尔）母碑也！’”“赘阉遗丑”陈琳《为袁绍檄豫州（刘备）文》：“赘阉遗丑，本无懿德。”赘阉，指曹的父亲曹嵩过继给宦官曹腾儿。

⑨　“老狗”　汉代班固《汉孝武故事》：栗姬骂景帝“老狗，上心衔之未发也”衔，怀恨在心。“貉”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惑溺》：“孙秀降晋，晋武帝厚存之，妻以姨妹蒯氏，室家甚笃；妻尝妒，乃骂秀为貉，秀大不平，遂不复。”

⑤　Gorky　尔基。参看本卷第189页注。

⑦　“之富贵者也”　语见宋代周敦颐《莲说》：“牡丹，之富贵者也。”

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九日。

⑥　Artzybashev　阿尔志跋绥夫。参看本卷第164页注⑤。

②　西滢先生之所谓“某籍”　在一九二五年北京女师范大学学生反对校长杨荫榆事件中，鲁迅等七名教员曾在五月二十七日的《京报》上发表宣言，对学生表示支持。陈西滢在《现代评论》第一卷第二十五期（一九二五年五月三十日）发表的《闲话》中攻击鲁迅等人说：“以前我们常常听说女师大的风，有在北京教育界占最大势力的某籍某系的人在暗中鼓动，可是我们总不敢相信。…但是这篇宣言一，免不了言更加传布得利害了。”某籍，指鲁迅的籍贯浙江。陈西滢（1896—1970），即陈源，字通伯，现代评论派重要成员。

⑿　拓跋氏　古代鲜卑族的一支。公元三八六年拓跋[王圭]自立为魏王，后日益大，占有黄河以北的土地；公元三九八年建都平城（今大同），称帝改元，史称北魏。

③　“犹河汉而无极也”　语见《庄·逍遥游》：“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河汉，即银河。

⑾　《广弘明集》　唐代和尚宣编，三十卷。内容系辑录自晋至唐阐明佛法的文章。邢才（496—？），名邵，河间（今属河北）人，北魏无神论者。东魏武定末任太常卿。元景（？—559），即王昕，字元景，北海剧（今山东东昌）人，东魏武定末任太詹事，是邢才的好友。

①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七月二十七日《语丝》周刊第三十七期。

于是他们反抗了，曰：“他妈的！”

⑧　“役夫”　见《左传》　文公元年，楚成王妹江÷畛赏踝由坛迹即楚穆王）的话：“呼，役夫！宜君王之杀女（汝）而立职也。”晋代杜预注：“役夫，贱者称。”职是商臣的庶弟。“”《南史·宋本纪》：“帝（前废帝刘业）自以为昔在东，不为孝武所，及即位，将掘景宁陵，太史言于帝不利而止；乃纵粪于陵，肆骂孝武帝为吓。”希鼻上的红疱，俗称“酒糟鼻”“死公”《后汉书·文苑列传》祢衡骂黄祖的话：“死公！云等？”唐代李贤注：“死公，骂言也；等，犹今言何勿语也。”

⒀　刘时中　名致，字时中，号逋斋，石州宁乡（今山西离石）人，元代词曲家。这里所引见于他的曲《上监司·端正好》。曲中的“好顽劣”意即很无知。“表德”即正式名字外的“字”和“号”“声音多厮称”即声音相同。良取音于“粮”仲甫取音于“脯”君宝取音于“饱”德夫取音于“脯”《乐府新编白雪》，元代杨朝英编选的一散曲选，共十卷（另有九卷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