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放爆竹。
“他死了,”医生边回答边为老头儿的呼呼作响的胸部听诊。
“哎哟!”老头儿惊叹了一声。
“得了鼠疫。”里厄补充说。
“是啊,”老头儿过了一会慨叹地说“好人总是先死,这就是生活。不过他是个有头脑的人。”
“您为什么说这些?”医生一边放好听诊器一边问。
“我是随便说说。不过他这个人说话可不会信口开河。总之,我很喜欢他。就是这样。别人说:‘这是鼠疫啊!我们是经历了鼠疫的人哪!’他们差点儿就会要求授予勋章了。可是鼠疫是怎么一回事呢?也不过就是生活罢了。”
“您得经常做做熏蒸疗法。”
“啊!请放心。我还有好多时间要活,我要看人们统统死去。我可懂得活命。”
在远处,欢乐的呼声对他的话作出了回答。里厄站在屋子中间。
“我到平台上去,不打扰您吗?”
“一点也不!您想到上面去看看他们,是吗?您高兴去就去。不过人们还是跟以前一个样。”
里厄朝着楼梯走去。
“喂,医生,他们要为这些死于鼠疫的人竖一座纪念碑,这事儿确实吗?”
“报纸上是这么说的。竖一座石碑,或者一块纪念牌。”
“我早料到会这样做。还会有人演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