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安排他负责公关和广告。他听从崔伯先生的建议,居然请了玛丽莲·梦露替我们拍电视广告——他们把她打扮成螃蟹模样,她跳着舞说:“尝过公苏的螃蟹才算吃过螃蟹!”
总之,生意做得非常大。我们有了一支冷冻卡车车队,还有一支虾、蟹和鱼捞船队。我们有自己的包装厂,一栋办公大楼,还大笔投资房地产,例如共同社区、购物中心和石油及天然气租权。我们甚至雇用了奎肯布希教授,那位哈佛大学的英文教师,他因为猥亵学生被炒了鱿鱼,我们让他在妈妈的食品公司当厨师。我们还雇用了古奇上校,我那趟荣誉勋章巡回之旅后,他就被陆军扫地出门。崔伯先生让他负责:“隐密活动”
妈妈径自找人给我们盖了一栋大房子。因为,她说象我这样一个企业主管不该住棚舍。妈妈说,公苏可以继续住棚舍,看管池塘。如今我天天得穿西装,拎个公事包,活像个律师。我一天到晚要开会,听一大堆象小黑人语言似的屁话,人们管我叫“甘先生”等等的。木比耳市居然还赠我市钥,请我当医院和交响乐团的董事。
有一天,有几个人跑来办公室,说要请我竞选美国参议员。
“你是当然人选,”这家伙说。他穿了一件手工裁制的西装,吸着一根大雪茄。“大熊”布莱思手底下的前任美式足球明星、战争英雄、知名太空人、两位总统的密友——夫复何求?他问。他名叫克拉斯顿先生。
“听我说,”我告诉他“我只是个白痴。我对政治一窍不通。”
“那反而更适合!”克拉斯顿先生说。“听我说,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好人。社会中坚份子,我告诉你!社会中坚份子!”
我不喜欢这点子,就跟我不喜欢旁人替我出那些点子是一样的,因为,旁人的点子往往到头来替我惹祸上身。可是,我告诉妈妈之后,她又泪眼汪汪,满脸欣傲,说她儿子要是成了美国参议员那就圆了她的天大美梦。
呃,宣布竞选的日子到了。克拉斯顿先生和另外那些人在木比耳租下了体育馆,把我拖上台,面对那些花五毛钱进场听我说屁话的观众。他们先陆续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然后轮到我。
“同胞们,”我开口。克拉斯顿先生和其他人已替我写了一篇演讲稿,待会儿观众还会有人发问。电视摄影机在转动,闪光灯迸爆,记者们在笔记本上振笔疾飞。我念完了整篇演讲稿,稿子不长,也没什么道理——可是,我又懂什么?我只是个白痴。
我讲完之后,记者席上一位女士站起来,看着她的笔记本。
“眼前我们正濒临核子危机,”她说“经济衰败,全世界谴责我们,犯罪弥漫城市,天天有人挨饿,家庭不再信奉宗教,贪婪遍布全国,农民破产,外国人入侵,抢走了我们的工作机会,我们的工会腐化,贫民窟的婴儿生命垂危,税赋不公,校园混乱荒芜,疾病和战争像乌云笼罩我们——有鉴于这一切,甘先生,”她问“依你看,什么是最迫在眉睫的问题?”全场静得可以听到细针掉落地上。
“我要尿尿。”我说。
观众疯狂了!人们开始呐喊,欢呼、挥着手。从体育馆的后座有人开始唱口号,没多久,整个体育馆都在唱着。
“我们要尿尿!我们要尿尿!我们要尿尿!”他们吼叫着,我妈一直坐在台上我的后面,这时,她过来把我从麦克风前面拖开。
“你该觉得羞惭,”她说“竟然在公众场合这样说话。”
“不,不!”克拉斯顿先生说。“很好!群众爱死了。这句话将是我们的竞选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