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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回张顺夜伏金山寺宋江(2/4)

燕青那嘴一努,解珍来外面,寻了火边取号旗号╣,就庄前放起。左右两边,已有领等候,只听号炮响,前来策应。燕青在堂里,见一个个都倒了,边掣短刀,和解宝一齐动手,早都割下来。庄门外哄动十个好汉,从前面打将

当下燕青改作浙人乡谈,与庄客唱喏:"将士宅上,有么?"庄客:"客人那里来?"燕青:"从州来。渡江错走了路,半日盘旋,问得到此。"庄客见说,便引客房里去,教歇了担,带燕青到后厅来见陈将士。燕青便下拜:"叶贵就此参见!"拜罢,陈将士问:"足下何来?"燕青打浙音:"回避闲人,方敢对相公说。"陈将士:"这几个都是我心腹人,但说不妨。"燕青:"小人姓叶名贵,是吕枢密帐前虞候。正月初七日,接得吴成密书,枢密甚喜,特差叶贵送吴成到苏州,见御弟三大王,备说相公之意。三大王使人启奏,降下官诰,就封相公为扬州府尹。两位直阁舍人,待吕枢密相见了时,再定官爵。今使令吴成回程,谁想冒风寒病症,不能动止。枢密怕误了大事,特差叶贵送到相公官诰,并枢密文书,关防,牌面,号旗三百面,号衣一千领,克日定时,要相公粮船只,前赴州江岸割。"便取官诰文书,递与陈将士看了,大喜,忙摆香案,望南谢恩已了,便唤陈益,陈泰来相见。燕青叫解珍,解宝取号衣号旗,后厅付;陈将士便邀燕青请坐。

攒竹笠,上铺着一把黑缨;细线衲袄,腰系着八尺红绢。膀鞋,登山似箭;獐袜,护脚如绵。人人都带翎刀,个个尽提鸦嘴搠。

船上两个人摇着橹,只望北岸,不堤防南边,只顾摇。张顺却从底下一钻,钻到船边,扳住船舷把尖刀一削,两个摇橹的撒了橹,倒撞下江里去了。张顺早在船上。那船舱里钻两个人来,张顺手起一刀,砍得一个下去,那个吓得倒舱里去。

张顺喝:"你是甚人?那里来的船只?实说,我便饶你!"那人:"好汉听禀:小人是此间扬州城外定浦村陈将士家人,使小人过州投拜吕枢密那里献粮准了,使个虞候和小人同回,索要白粮五万石,船三百只,作奉之礼。"张顺:"那个虞候,姓甚名谁?是在那里?":"虞候姓叶名贵,却好汉砍下江里去的便是。"张顺:"你却姓甚?甚么名字?几时过去投拜?船里有甚件?":"小人姓吴名成,今年正月初七日渡江。吕枢密直教小人去苏州,见了御弟三大王方貌,关了号旌旗三百面,并主陈将士官诰,封扬州府尹,正授中明大夫名爵,更有号衣一千领,及吕枢密札付一。"张顺又问:"你的主人,姓甚名字?有多少人?"吴成:"人有数千,有百十余匹。嫡亲有两个孩儿,好生了得,长陈益,次陈泰。主人将士,叫陈观。"张顺都问了备细来情去意,一刀也把吴成剁下里去了。船尾上摇起橹来,迳摇到瓜洲。

听橹声响,急忙来看时,见张顺摇只船来,柴便问来由。张顺把前事一一说了,柴大喜,去船舱里,取一包袱文书,并三百面红绢号旗,杂号衣一千领,两担打叠了。张顺:"我却去取了衣裳来。"把船再摇到金山脚下,取了衣裳,巾帻,银,再摇到瓜洲岸边,天方晓,重雾罩地。张顺把船砍漏,推开江里去沉了。来到屋下,把三二两银,与了婆婆,两个伴当,挑了担,迳回扬州来。此时宋先锋军,俱屯扎在扬州城外,本州官员,迎接宋先锋城馆驿内安下,连日筵宴,供给军士。

燕青:"小人是个走卒,相公如何敢坐?"陈将士:"足下是那恩相差来的人,又与小官诰愁,怎敢轻慢?权坐无妨。"燕青再三谦让了,远远地坐下。陈将士叫取酒来,把盏劝燕青;燕青推却:"小人天戒不饮酒。"待他把过三两巡酒,两个儿,都来与父亲庆贺递酒。燕青把使叫解珍,解宝行事。解宝边取君臣的药,张人慢,放在酒壶里。燕青便起:"叶贵虽然不曾将酒过江,借相公酒果,权为上贺之意。"便斟一大锺酒,上劝陈将士,满饮此杯。随即便劝陈益,陈泰两个,各饮了一杯。当面有几个心腹庄客,都被燕青劝了一杯。

更鼓,正打三更,张顺伏在船内望时,只见上溜一只小船,摇将过来。张顺看了:"这只船来得跷蹊,必有细!"便要放船开去,不想那只船一条大索了,又无橹篙,张顺只得又脱了衣服,尖刀,再下江里,直赴到那船边。

却说柴,张顺伺候席散,在馆驿内见了宋江,备说陈观父结方腊,早晚诱引贼兵渡江,来打扬州。天幸江心里遇见,教主帅成这件功劳。宋江听了大喜,便请军师吴用商议用甚良策。吴用:"既有这个机会,觑州城易如反掌!先拿了陈观,大事便定。只除如此如此。"即时唤"狼"燕青,扮叶虞候,教解珍,解宝扮南军。问了定浦村路,解珍,解宝挑着担,燕青都领了备细言语,三个扬州城来,取路投定浦村。离城四十余里,早问到陈将士庄前。见门首二三十庄客,都整整齐齐,一般打扮,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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