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天黑下来的时候，小zhu从厨房里找出把刀来，揣在怀里，出了院门，来到金凤婶家，金凤婶刚赶集回来，正和二虎一起吃饭，二虎抱了个大碗吃得正欢，进小zhuyin着脸进来，吓了一tiao，忙问：“小zhu哥，咋了？有事啊？”小zhu静下来，换了个脸，笑着说：“没什么大事，找你帮个忙，我家的牛不见了，你帮我去找找！”金凤婶一听说牛丢了，也很关心，忙说：“那你们还不快点去找？当心别人偷了去！”二虎倒热心，忙放下碗，说：“行，小zhu哥，我帮你找去。”说着就进屋拿了电筒，出门来跟着小zhu走。

天已经大黑了，山村的夜晚一黑如漆，小村人家里微微透出些灯光，远chu1狗叫得凶，风一chui起，颇有些凉意。

小zhu带着二虎出了村，来了坡上，故意慢了几步，让二虎走到前面，二虎边走边问：“小zhu哥，你家的牛是啥时不见的？咋现在才来找？”正说，就觉得tou上一jin，像是挨了一bang，就倒在地上。

二虎好半响没回过神来，看着小zhu发呆，小zhu也不说话，又是一脚踢在二虎tui上：“妈呀！”二虎这才回过神来，觉得一阵ju疼。

小zhu已经疯狂地扑了过来，按住二虎的tou，死命地在土里一阵猛撞，边骂dao：

“狗日的杂zhong，我日你妈呢！”二虎挣扎着，用手在小zhushen上luan抓，边求饶：“干什么？你打我干什么？又没惹你！”小zhu不听，站起来对着二虎的后背又是两脚，踢得二虎差点背过气去，动弹不得。

二虎开始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脸上变得惊恐不安，直盯着小zhu，小zhu狞笑着，从怀里把刀抽了出来，二虎脸一下就白了，说：“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小zhu只是狞笑，半响才说：“我日你妈呢，我今天要你死！”平时反应迟钝的二虎，这时完全明白过来，不知是哪里来了一gu力量，忍住疼，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尽然把小zhu一把推倒在地上，转shen就跑，小zhu忙爬起来，飞快地追，二虎这家伙完命地跑，飞一样地tiao下坡坎。

小zhu压不住怒火，把刀就向二虎扔了过去，正好在二虎的pigu上划了一刀，痛得二虎又叫了一声，却不敢停下来，一手捂住pigu，又飞下了另一个坡坎，最后消失在半山那麻茶树林里。

夜鸟在叫，坡上无比寂静，刚才的搏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小zhu走下去，把刀找到又揣在怀里，骂了一句：“我日你妈！”然后坐下来，抽了会烟，山坡下的村庄，还是那么平静，电视里的声音隐约可听。

第二天一大早，金凤婶就来找小zhu，问他：“你们咋晚是哪里找牛去了，怎么把我们家二虎的pigu都摔伤了？”小zhu笑着说：“牛跑到黑树沟里去了，二虎没注意，摔了一跤呢！”在旁边的刘玉梅听到了，很奇怪地看了儿子一眼，小zhu心里就有些痛快了，很是得意，金凤婶也就不在多问了，坐下来和刘玉梅拉家常，小zhu就蹲在旁边，抽了支烟来点上，慢慢地看这两个女人说话。

金凤婶说：“昨天我在镇上看到小zhu他爸了，他爸让你们给他送点冬衣去，说是过冬的衣裳全放在家里了。”刘玉梅点点tou，说：“是全在家里。”然后又生气地说：“他就不会自己回来取？”“你们家新民和你是不是…”金凤婶说着，看了小zhu一眼，就不说了，小zhu意识到什么，就转shen出了门，到院子里晒太yang。一边想着金凤婶xiong前那一对活蹦luantiao的nai子，和母亲比较着。

“到底是咋的了？新民咋就一年只回来两三次，镇上隔这儿又不远？”金凤婶看小zhu出去了，就问。

刘玉梅恨恨地说dao：“谁知dao那狗日的是不是在外面和什么混帐女人勾挞上了！他眼里哪还有这个家？哪还有我和小zhu！”说着，伤起心来，泪就出来了。

“你们家新民可是知书达理的人，不会那样的！”金凤婶安wei着说，接着自己也生气了，说“我们娃他爹还不是一天到晚呆在他那个船上，一年到tou也难得看到他回次家！那船都成他婆娘了！”顿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说：“上次他回来要找我干那zhong事情，我说：”那船不是你婆娘吗，你找它zuo去『，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那船婆娘shen上没有dong呀，只有你这个人婆娘shen上才有dong，船婆娘shen上要是有dong，那我不早沉下去喂鱼去了？“刘玉梅也卟哧一下笑了，说：“老杜倒是个有趣的人！嫂子命还是好呀！”两个女人在房里的谈话隐约传来，小zhu安静地听着，手里的烟也燃尽，小zhu回过神来，忙扔掉烟tou，陷入沉思之中。秋风chui起，枣树上的叶子就飘了下来，慢慢落在院子里，小zhu看了看，已经是满院的落叶了，就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