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哭,怕自己流泄的眼泪会造成他的不幸,她的唇无意识地喃喃念着主祷文,乞求上帝的垂怜。
艾伦协助完警方的调查后,跟着坐了下来。看到苍白而疲惫的玲榕,他十分不忍。“放心,伦Sir会没事的,相信他,他一直是很坚强的。”
玲榕恍若未闻,仍然喃喃自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艾伦叹了一口气,无奈而焦急地盯着手术室的红灯。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红灯终于熄了,医生鱼贯地走出手术室。
玲榕面容顿时惨白、浑身僵硬,她不敢冲上前去问,怕从医生口中听到她不想听的消息,只能借由医生与艾伦的表情来猜测状况。
几人详谈了好一会儿,艾伦才面色凝重地走过来,对玲榕说道:“全身多处骨折、内出血,伤势非常严重,不过性命是保住了…”暖意从指尖慢慢地流回四肢,接着是手臂、肩膀、心脏…她重重呼出一口气,像是遇溺终于获救。
“但是…”艾伦迟疑。
玲榕一颗心瞬间又吊高起来。
“但是什么?”她的声音尖锐到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他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不知道何时才会醒来。”
“你是说…”她发呆。“他有可能…”艾伦沉痛地点点头。
“不,不可能。”她摇头,神情茫然。“不可能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浑身发软、脚步踉跄。“咏畅说,他会给我幸福,所以他不会抛下我的。”
艾伦赶紧上前才住她,低声安慰:“你放心,伦Sir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等他醒来。”
玲榕泣不成声。“伦明亮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恨他、好恨好恨他,他不停地在剥夺我的幸福,先是国华、现在又是咏畅,为什么——”她嘶叫、啜泣,像头受伤的小动物般的哀呜。
“他这个人冷血、无情,把面子和名声放在第一位,为了这些虚无的浮名,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亲生儿子的性命!”
“就因为要阻止我们**,所以他要开车…”玲榕不相信世界上、竟有这么冷酷的人。
“伦Sir不是伦老爷的儿子!”艾伦忽然说出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什么?!”玲榕陡然睁大眼睛,不能置信地瞪着艾伦。“你不是说…他是伦老爷的私生子?”
“那是夫人骗他的,事实上,伦Sir是他母亲与别的男人共有的孩子,她欺骗了伦老爷,就是这么回事。”
艾伦对她露出一个平板的笑容。“这表示,你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们是可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