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便见师国公脸上也是惊恐加，不停的为自己辩解，却没提半句歉的话。

她看着其他人也是或多或少的在仇人面前控诉着对方的罪行，却没见这些人有丝毫的悔意。

“啊！求求你求求你！”被抓住的师老国公趴在地上不住哀求：“女侠，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啊！”艾寥寥握了手中长剑，涸了一年的眶终于。她冷笑：“师爷爷真是健忘。您忘了镇北大将军府艾家了？我是寥寥啊…”师老爷听到艾府两个字便僵掉了。

然后动作一致的在冰冷的地面上磕不止。

等了这么久真是极限。

“这里洗洗。”陈宣和拉着她走的远远的用帕接屋上低落的雨，然后一拭她脸上的血迹。

她跟在前面那个人的后踏门槛，冷冽而的空气一下冲淡了肺里的浊气。

这些还穿着朝服的臣仿佛刚刚从鬼门关逃了一劫似的脸青白不似常人，一了走廊就又对李欣跪了下去。

那些人心脏扑通，背都没有立过就又弯了下去：“不考虑不考虑，臣等选择公主殿下！”

艾寥寥抬，见到陈宣和张的站在自己面前，与周遭的疯狂杀戮格格不。

师老国公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整。便首异。

可是耳朵却锐的不断捕捉艾寥寥的声音。

四周始终充斥着怒斥声跟惨叫声，人们在折磨与反折磨里宣仇恨，将这片方寸之地搅成了地狱。

“好了…”

艾寥寥只在血飞溅的那一刻僵立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亲手为父母报了仇。她也不自己上脏兮兮的难受了，蹲下抱着膝盖便呜呜哭泣。

众人这才觉得一块大石安然被搬到了别。他们恭敬的谢恩，然后安安静静排成一排贴着墙站着。

李欣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眺望远方，见到他们来一句话都没说。

包括那个还拿着钥匙的总太监。

“选择本或者朱瀚廷。”李欣望着他们淡淡说：“好好考虑，这是生与死的选择。等里面杀完了，本就要你们的答案。”

“你现在是不是恨自己没买通官差斩草除？”她不想再给对方考虑的机会，抬起刀就要落下去：“记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宣和则背靠大门旁边的，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想去，又不愿离开。

没有晚风的散。没有烈火的吞噬，也没有雨的冲刷。陈事阁内的血腥气味烈无比，陈宣和一来就忍不住想吐…

陈宣和淡如洗的五官微微纠结，白皙的脸上青气缭绕：“手脏了就去洗净…我…不能呆在这里。我要…吐了…”

良久之后方城转，用甚少的严肃神情说：“殿下，全都结束了。”

“你不嫌弃我是个杀人狂？”艾寥寥低声问：“不嫌弃我手脏？”

“既如此，那便站在一边等着吧。”她连丝微笑都欠奉，对这些新近投诚的人冷漠的吩咐着：“不想以后噩梦的话，就别去。”

“不——”

他抬起望去，终于从前这个少女熟悉的五官中找到了过去的记忆。他心里的希望一落，顿时便绝望的大哭起来：“寥寥！寥寥！你爹爹死的好惨好冤枉啊…师爷爷那时候百般托人找关系，都未能救你爹爹…师爷爷真是没用啊…”他来不及去想这艾府的女儿为什么没死还跟了李欣，他只知自己今日凶多吉少，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有没有破绽当场便掩饰起当年的真相。好借机求得艾寥寥的原谅。

竟然这么容易就屈服了？李欣微微讶异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见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不停的哆嗦，心里便有了答案：看来自己在他们心中比朱瀚廷还要残暴呢。

“别装了！”艾寥寥厌恶非常，在周遭一片鬼哭狼嚎的求饶声里讥讽的说：“你百般托人找关系？找关系给你的奏折联名上报吗？艾家是怎么得罪你了，你非要赶尽杀绝？”

艾寥寥见状忙借助他手上的拉力站起。然后跟在陈宣和后往外走。

等里面杀完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跟人聊着天气一般平常。

她哭的悲痛绝，仿佛要将这一年多的所有泪全倾泻。仿佛死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仇人而是她的至亲，仿佛她都不会笑了…

前这个稚丽的少女简直比阎王还要凶残。他们都吓坏了。

他朝自己伸了手，就像以往一样。

不知多久，在一片嘈杂声里那个净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你终于报了仇，要不要去洗一洗？”

一步是地狱。退一步是天堂。如此差距，仅仅就是一横亘在他门前的木质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