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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重要的倒不是身上的伤势,是他心里的伤,虽然是自愿,但被放逐出狼群的孤狼是寂寞的,到现在甚至连回去的自由都没有了,怎么能不让他沉默。
森格身上伤势大好,整个人也仿佛焉一般,他本来就是话少的人,如今连最后一点话都没有了,只是睁着眼睛漠然坐在那里,仿佛外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害的每次江文帮他治伤,都心惊胆战的,叫的欢闹的病人难伺候,可是这种一声不响的病人更难伺候,他简直要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把人给治死了,这位主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长孙晏站在门外,眉头紧紧锁起,一顺不顺的看着房间里木然的木偶人,又气又急又怒,一肚子的火气却又没地方发泄,他猛地咬牙,一拳狠狠捶上墙壁,用力之大,连墙壁都微微颤了一颤,出现一个微微凹现的坑。
屋子里的森格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失去了魂魄。
“让他走吧。”漫不经心的轻佻声音自身后响起“你再这么砸下去,我家哪里有那么多房子给你砸,我家世袭的封号可没了,以后子孙后代说不定就指着这房子赚钱呢。”
长孙晏转过头,狠狠瞪着一身轻松的容浔“你给老子滚边去!”
容浔啧了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凤眸微微睐起,里面闪着灿亮的芒色“唉唉唉,这可是我家,你在我家对着我这个主人吼,你也好意思的很。”衣袖微扬,变戏法的似从衣袖里掏出两小瓶酒来“喝酒不?你真该学学我,人家要走就让他走,你绑在身边像什么呢,当木偶?”
容浔无限唏嘘的叹了口气“爵位丢了,枕边人跑了,连房子都快被你砸烂了,你说怎么那么惨呢?”
长孙晏一愣“知陌走了?”
“嗯哪,”容浔又叹了口气“秦初把袁知沣杀了,袁知平又是个指望不上的主,他要回去尽孝,我要是拦着,岂不是显得我太小家子气了。”他似笑非笑的扫了眼房间“狼的天性,你压抑不住的,你强留下来,其实是想要他的命吧。”
这句话说的极其狠毒。
长孙晏脸色一黑,森森的似乎下一瞬就是掐死容浔也不觉得奇怪。他咬了咬牙,猛地夺过容浔手里的小酒壶“你要请人喝酒就喝这么点,堂堂定熙王府当真穷成这样?”
“啧,这可是最烈的酒母,一滴下去比得上五十年的陈年佳酿,”容浔晃晃手里的酒壶,抬抬下巴,示意对面的屋子“酒都在对面准备着了,要不要过去?”
长孙晏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再转过头时眼底已经全是了然,但双腿却像是扎根了似的,死死定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容浔挑眉“舍不得?”
长孙晏咬牙“你确定这样对他最好?”
“我不确定。”
长孙晏便要发怒,容浔却又漫不经心的开口“个人的事有个人的孽,我做不了主,你别忘了,长孙将军府跟大雍还指着你建功立业,如今五越的诸事未平,你能在这里待一个月,能陪着他一辈子…去不去?”
长孙晏猛地握住拳,手上青筋乍露,额头上有冷汗微微滑下,挣扎的道“可是他已经被放逐了…”
“那是他的选择。”容浔打断长孙晏。
长孙晏一窒“容浔,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容浔一笑“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当然是站在他那一边。”不以为意的迎向长孙晏的怒瞪“他帮我找到了知陌的下落,我当然是要帮他达成所愿,至于你…”上上下下的扫了眼过去,轻轻哼了声“哪里凉快哪里歇着去,爷还真没空搭理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