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这工作，严格遵守时间是个绝对的条件。从面试时就开始迟到，还像话吗？你到底想不想？”

打一局转转运吧。他摇摇晃晃地朝那儿走去。

白发老人抬盯着他。日光灯清楚地映在他的镜片上。

“哎，我是来面试的。”拓实对那人说。

“谢了，不好意思。”两张钞票一眨就了拓实的袋。

乘电梯下到一楼时，他依然怒气冲冲。然而，了大楼、向车站走去时，一阵懊恼向他袭来。

“耍什么威风啊？死老，不就是个巡夜的吗？老还不了呢！”说完，他猛踢了一脚接待台，没等对方惊叫声，就转跑房间，随后又猛力摔上了门。

在神田上了国铁，在上野下车，他垂丧气地踏上归途。一想到千鹤正在家里等着，他的心就愈发沉重。不知不觉地，他的脚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是去面试吗？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千鹤替他正了正领带。

砸了！

真倒霉！拓实朝地上吐了唾沫。

不论怎么想，总是自己不对，问题就在面试前去了弹房。尽是不情愿的面试，可没对付过去，还怎么见千鹤呢？

乘上大楼里的电梯，到达公司时，已经已过了下午三。开门一看，似乎是接待台的地方坐着一个白发老者，穿藏青制服。

“对不起。”好不容易才发这么一声音。拓实已濒临爆发。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到了仲间世街。这条街很熟悉。他一打横，了家面朝后街的咖啡店。这家店是新开了，有很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店里客人很多。

拓实垂不语，怒气开始在中弥漫开来，有一分是冲着千鹤去的——妈的，凭什么我非要被这个死老教训？

千鹤叹了气，从钱包里取两张千元钞。“借给你以防万一，可别。”

老人咂了咂嘴，伸右手。“算了，就让你参加面试吧。拿简历来。”说着，他又咂了咂嘴。

面试下午三开始。看看向千鹤借来的手表，还有二十来分钟，拓实环顾四周，目光最后停在了弹房的招牌上。

招聘警卫的公司在神田。小广告的地图上标注的地方，有一栋像是已建了三十年的大楼，那公司好像就在三楼。

“四百五十元够什么？”

这声音斩断了拓实捆住怒火的最后一忍耐之丝。他停住正要递上简历的右手，瞪着对方。

然而，二十分钟后从店里来时，他的心情更糟了。前半局手气还不错，可从某一时刻起，弹一颗也不了，手里的弹却像退似的倏地消失。一千五百元泡汤了。

“你昨天不是抢了我的吗？”时生。

“有人提前三十分钟就来了。这时社会常识啊，明白吗？啊？不说上两句？”

“哦，不好意思。”烦人的老！拓实心里嘀咕，不就迟到了一小会儿吗？

“面试三就开始了，你不觉得迟了吗？”老人皱起了眉。

在千鹤和时生的目送下，拓实无打采地离开了公寓。

“我没有坐电车的钱啊。”

？”

“很合嘛。”时生在一旁怪笑。他在榻榻米上摊开报纸，从到尾地读着。他提来的纸袋里净是些从车站拣来的报纸，似乎想了解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拓实想，又不是浦岛太郎[注：日本民间故事中的人，被神女接去海底享尽荣华，三年后返回故乡，发现人间已沧海桑田]，这家伙太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