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觉得不可救药了？”

“稍早之前，他就约我一起去大阪，说在大阪理完工作上的事就结婚。我当时还拿不定主意，就用你去面试的事来赌一赌。只要你好好地面试，哪怕不被录用，我也会立刻和冈一刀两断。”

千鹤看了看床柜。“冰激凌化了…”

拓实用力握住，可千鹤伸另一只手，将他的手轻轻地拨开了。她抬看着拓实。双目通红，似乎立刻就要泪，却依然笑着。

千鹤地低下，瘦弱的肩膀轻轻颤抖着。她还是将手放到了拓实的手掌上。“拓实哥，你也保重。”

“哪里？”

“不，我，这个…”

“我刚才还想，这两人说不定会重归于好呢。”

“看见什么？”

拓实吐了烟。“我可不会再丢一次脸。”

“谢谢你多方关照。”

“就是说，我自己摸了一张会输的牌。”

“然而，起决定作用的还不是这件事。”千鹤说“我去找你了。想说你几句。我猜得你会去哪里，无非是弹房或咖啡店。你果然在仲见世街的咖啡店，撂了一叠百元币，在玩‘太空侵略者’。”

“有这样的气氛嘛。”

“我明白了。”拓实走近病床，伸右手“你多保重。”

“不知。他们不会上还我自由，我却也能好好休息一下。我无可去，想等此事告一段落后，就回老家。”

“没去面试？”

拓实叹了气。

“不像男汉的所作所为，”拓实嘟囔“真没息！”

“哎？”

“我很担心，给那家公司打过电话，询问本拓实的面试结果。他们说，这家伙迟到了，被人说了两句，一怒之下就回去了。”

看着窗外的时生将脸转向拓实，地盯着他，重重地了。

“就是在那时，我下定决心，觉得这可不行了。”

“行了，你别编了，我都看见了。”

“东条家，我想再见一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求。”

“拓实哥，你没去吧？”

“我真傻。”拓实低看着铁轨嘟囔“失去了宝贵的东西，发觉了，却为时已晚。”

“是吗？”

“你发现了我，就藏了起来。”

“拓实…”时生在背后似乎很失望地叫了一声“你跟我说参加了面试，还说没有门路所以没成功，原来都是谎言。”

电车开了一会儿，拓实说：“喂，不去那里看看？”

“我能容忍拓实哥你胡来，我觉得不是谁，随着年龄的增长总会成熟稳重。但我不愿看到那样的你——虚张声势也好，恼羞成怒也好，总要堂堂正正啊。”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拓实看着无打采的千鹤，想说“让我们从来过吧”可他拼命忍住了。他觉得千鹤不会接受，也明白这不是两人该走的正途。

除了医院，拓实一时无话可说，时生也沉默不语。

电车站了。拓实刚要将烟扔到脚下，随即改变主意，扔了专门放烟的铁筒。时生满脸惊讶。

“啊…”拓实——有过这事，但觉得已经很久了。

“嗯…”“偷偷地藏在桌底下…”

拓实无言以对，只得握双拳。

“没什么丢脸啊。”

拓实瑶嘴。原来那件事千鹤全知。

当时的情景呈现在拓实脑中。原来那时他已被千鹤发现了。

“于是，你选择了冈？”

拓实无言地，转离开。时生跟在他后。拓实想回再看千鹤一，但还是忍住了，走了病房。

千鹤说得一没错。当时怕她发现后埋怨，他的确藏了起来。

叫你去的吗？”

“当时，我觉得这是最好的决定。”千鹤慢慢地摇了摇“可是，我受到上天的惩罚。没想到冈了那事，详细情况是来大阪后才听他说的，但那时已经无法回。冈也很苦恼，我想也只有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了。这是将人放到天平上比较所带来的惩罚。”她抬起，再次微笑“我梦也没想到，拓实哥你会来救我。”

“也不完全是。当时我从你上也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老不走运，什么都不好，慢慢地变得颜婢膝。拓哥你变成那副模样，肯定也是因为我。我们在一起已经不可救药，我们已经到了必须各奔前程的时候。”

在桃谷车站买了车票，站在站台上，拓实叼起一支香烟。夜苍茫。

“我也不是老是个愣青嘛。”说着，拓实笑了。

“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