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的，能麻烦您帮个忙吗？”

“好的，请到这边来吧。”山本惠子把两人带进了一间牌子上写着“小会议室”的房间。

“不去社chang室了吗？”草薙问dao。

“如今新社chang已经上任了，只是今天他有事外出，无法接待两位，还望见谅。”

“那就是说，现在社chang室已经重新修整过了？”

“在前社chang的葬礼结束后，我们就已经整理过了。与工作有关的物品都保留了下来，私人物品就全bu搬到这里来了，计划找个合适的时间送回他家去。我们并没有随意chu1理或丢弃过任何东西，对所有物品都一一请示过顾问律师猪饲先生后作出了稳妥的chu1理。”

山本惠子不苟言笑地说dao，语调生ying，带着戒备心。在草薙听来，字句之间似乎隐han着“真柴之死与公司无关，怀疑我们消灭证据是匪夷所思的”的意思。

小会议室里放着大大小小十来个纸板箱，除此之外，还堆放着高尔夫球杆、奖杯、足底按moqi等等。一眼看去，并没有发现绘画之类的东西。

“可以让我们检查一下吗？”草薙问。

“当然可以，二位请自便。我去拿饮料过来，不知二位想喝点什么？”

“不，不必了，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是吗？那好吧。”山本惠子说完，一脸冷峻地走出了房间。

岸谷等她啪嗒一声关上门后，耸了耸肩，说dao：“看来不大欢迎咱们啊。”

“这世上哪有人会欢迎干咱这行的人啊？能答应我们的要求就算不错了。”

“就算如此，案件如果能尽快侦破的话，对他们公司不也有好chu1吗？她就不能别绷着张扑克脸，稍稍带点笑容吗？”

“就公司而言，只要案件本shen被人们淡忘了，那么不guan最后有没有破案都无关jin要。相比之下，还是我们这些刑警进进出出更令他们tou痛。如今刚换了新社chang，公司上下风气一新，可偏偏这时刑警又找上门来，他们哪儿还笑得出来啊？好了，你就别再废话了，快点干活吧。”草薙说着dai上了手tao。

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为别的，正是为查明真柴义孝的前女友而来。手中的线索就只有听说此人是一位画家，却并不知她究竟画过什么样的画。

“虽说手上拿过素描本，可也未必就一定是画家啊？兴许她其实是个设计师或漫画家之类的。”岸谷一边查看纸板箱一边说dao。

“有这zhong可能。”草薙爽快地认同“所以你在找的时候也留意一下那些方面的东西。搞建筑和家ju方面的人也会用素描本，你多留心吧。”

岸谷叹了口气，回了声“明白”

“你小子似乎没多大干劲啊？”

听到这话，他的这名刑警后辈停下手里的活，一脸郁闷地开口dao：“倒也不是没干劲，只是总觉得想不通。之前的搜查不是已经查明，案发当日除了若山宏美之外，其他人进出真柴家的痕迹不是gen本就没有吗？”

“这我知dao，我来问你，那你能断定当天就再没有谁进出过了吗？”

“这么嘛…”

“如果是这样，凶手有是怎样在水壶里下毒的呢？你说来听听啊。”

草薙瞪着默不作声的岸谷，接着说dao：“回答不上来了吧？这也不能怪你，这问题就连那个汤川也没辙。其实答案既简单有明了。gen本就不存在什么手法。凶手当时就是直接进入真柴家，在水壶里下了毒后就离开了。就是这样。那为什么我们再怎么查都查不到凶手的蛛丝ma迹呢？这个问题我跟你解释过了吧？”

“因为真柴先生本人不想让人知dao他曾和对方见过面…”

“你心里不是ting明白的吗？男人想要隐瞒其人际关系的时候，就去查他与女人之间的来往，这是搜查的基本要领。难dao我说错了吗？”

岸谷摇了摇tou，说了句“没错”

“认同的话，就接着干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岸谷一声不吭地点点tou，再次开始检查纸箱，草薙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他问自己，火什么火呢？不过是给后辈解答疑问罢了，干吗要着急上火呢？但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了自己为什么如此焦躁的原因。

此次搜查究竟有没有意义，草薙自己对此也是半信半疑。他脑子里有一zhong挥之不去的不安，担心即使调查了真柴义孝婚前的女xing关系，也只是白忙活一场。

当然，所谓搜查，实质上就是这样的。如果总怕徒劳无功的话，也就干不了刑警这行了。但他此刻心中的不安却又有所不同。

他担心如果这次的搜查还是找不到什么线索的话，恐怕怀疑的矛tou就真的要指向真柴绫音了。而这说明并不是内海薰她们，草薙有预感，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就连自己都会对绫音起疑的。

草薙每次见到绫音，都会有一zhong感觉，一zhong亲自把尖刀架在hou咙上的jin迫感，令他疲于奔命，令他为之震慑，又令他心驰神往。

而每当他开始思索这zhongjin迫感的gen源时，脑海中便会浮现出一副想象中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