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后昭夫去看望了父亲。老人家究竟奇怪成什么样了?他怀着这样的担心和恐惧叩开了父母家的门。不过令他
到意外的是,
来迎接他的正是章一郎。“哟,你今天怎么会过来?”父亲
兴兴地和他聊了起来,还问了他一些工作上的事。看这样
,
本没有任何痴呆的迹象。等
门的政惠回来后,昭夫告诉了她自己的看法,可她却
了一副困惑的表情。“有时候确实
正常的,不过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古怪起来。”“我会经常来看看的,总之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放心了。”说完这句话后当天他就走了。像这样的过程差不多重复了一两回,每次章一郎看上去都没有任何异常,可政惠却说他肯定是已经痴呆了。“他几乎不记得和你说过话,连吃过你给他买的大福饼都忘了。你还是劝你父亲去医院检查一次吧,行不?每次我让他去他都说自己没病。”
某天八重突然问他:“我说,如果那时你爸就这么去了,你准备怎么安排你妈?”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他回答说自己完全没有想过。“你没盘算过要咱们跟你妈一块儿过?”“我哪儿能想得那么远?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因为我那时在想,如果你这么说了我该怎么办。”八重
斩钉截铁地告诉昭夫她不想和婆婆共同生活。“对不起,我没自信能和你妈和睦相
。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不得不照顾她,不过唯独不要考虑一块儿过。”妻
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就无以作答了,只能短短地回应说他知
了。后来他甚至想如果政惠先死,可能对大家都好,毕竟八重
似乎并不太讨厌章一郎。
但是事情并未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发展。就在数月后,政惠以一忧郁的语气打来了电话,说是章一郎近来变得有
古怪。“古怪?怎么个怪法?”昭夫问
。“他啊,现在一句话经常要重复说好几遍,而我刚说过的话他却会很快忘记。”她接着小声嘀咕
“会不会是痴呆了?”“不会吧。”昭夫条件反
似地答
。章一郎的个
虽小,
却很健壮,而且每天早晨都要散步和仔细阅读当天的报纸,他从没想过这样的父亲会得老年痴呆。虽然他也知
这
事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家
上,可还是毫无
据地
信自己不会碰上。“总之你先过来看看吧。”政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哥,去看一次爸吧,会吓着你的。”妹妹的话使他产生了不祥的预。“吓人?怎么吓人了?”“我都说了让你自己去看一下。”
只说了这些就挂断了电话。几天后,昭夫去看了父亲的情况,终于明白了妹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章一郎已经完全变
八重和直巳面无表情地并排坐在不远
的椅
上。直巳可能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副
觉很无聊的样
。共同生活实在是不可能的,昭夫心想。就算是分开住,偶尔见一次面都会产生那样的隔阂,更不用说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呢,天知
会有多大的麻烦
现。他姑且只能希望父亲不要有事,尽
早晚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不过能往后推一下总是好的。或许是心诚则灵,章一郎的命保住了。虽然左半边的
从此会有些麻木,不过这
程度的后遗症并未显著影响到日常生活。在医院的日
过得很顺利,
院后昭夫时常会打电话给二老询问情况,而政惠也没对他说过什么悲观的话。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八重,她听完他的话后说:“那么她要你
什么?”“你总得让我去看看情况吧?”“那要是你爸真的痴呆了怎么办?”“这…我还没想过。”“你可别轻易承诺什么。”“承诺?”“我知
你有作为长
的责任,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直巳也还小。”他终于明白八重
的意思了,她是害怕承担照顾痴呆老人的义务。“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不用你说我也知
。”“那就好。”八重
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目光中仍然透着怀疑。
在政惠的要求下,无奈的昭夫只得带章一郎去了趟医院。理由是复查一下脑梗的情况,章一郎也就同意了。诊断结果是他的大脑已经萎缩得相当厉害,即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从医院回来后,政惠表达了对今后生活的不安,而昭夫对此也未能提一个
的解决办法。他只是笼统地说会尽可能地给予他们帮助,因为他觉得事态还没有严重到那
地步,而且也不能不经过八重
的同意就擅自
下什么承诺。章一郎的症状此后迅速地恶化,而把这件事告诉昭夫的则是
。
某方式来照顾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