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赋予试验者对假想事实的体验记忆而已。然而,即使是对脑部结构已经了如指掌的现在,对记忆的机理几乎还是一张白纸。智彦他们连记忆信息以何种形式加工都还没有掌握。
酒量并不好的智彦,今晚的效率特别高,喝的酒差不多是平时的三倍,已经开始饶舌了。一方面研究上已经看到了光明,情绪特别高涨,而且又得在自己至友和恋人面前逞强成东道主角色,使得他最终做出了这种反常的举动。中途有一个穿夏威夷衫的男人向我们走过来,说要帮我们拍一张店内宣传用照的时候,智彦非但答应了,而且还把男人手中的相机挂在了自己脖子上。周围传来一阵嘲笑的喧闹声后,他还挥挥手应和着别人。这样的行为会发生在他身上,在平时是无法想象的。
不过这一连串非寻常的事儿还是使他精疲力竭,不久,他就靠在墙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太紧张了,让他睡会儿吧”
麻由子点点头,偷笑了一下,她也意识到智彦过于逞强了。
我喝着威士忌,思忖着这种场合下该聊哪种话题,没想到还真让我盼到了这种和她两人单独聊天的良机。但随即我的良心谴责了自己,干吗要把其称为良机?
她脸上虽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但目光一直停在喝到一半的橙汁上。她应该已经从智彦那里听说了我并不讨厌她,但可能要让她抬头,还得我先开口才行吧。
“你习惯了研究室的生活吗?”考虑再三,我最后提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嗯,很习惯了”她抬起头,眼睛眯成一条缝“但一直很忙,处于忘我的状态”
她那张纯真的笑脸,完全让人感受不到心理的阴暗面,让我心里也缓和了许多。能不能把她变成为我的人呢,一股邪念顿时又涌上心头。
“偶尔偷懒一点也没关系啊,放松一下心情嘛”我目光转向睡着的智彦“不过和智彦在一起,就没这必要了吧”说着,歪着嘴巴丑恶地笑笑,连自己都讨厌起来。
“Reality研究室打网球来放松心情的人很多呢”
“是啊,前面就是个网球场”
“敦贺你不打吗?”
“想打来着,可是硬式的我不会”
“那你会打软式的?”
“嗯,高中的时候一直打”
听了我的话,不知为何她开始忸怩起来,瞟了一眼智彦的侧脸确认他没有醒过来后,开口说道“那个,其实我也会…”
“哪个?”
“就是刚刚说到的软式网球,在初高中的时候”
“噢?”我心中一直被自制力紧闭的门打开了一扇,我喜形于色“你也会打软式网球?”
“虽然打得不好”她耸耸肩,吐了吐舌头。那是一副至今为止没有见到过的,带点孩子气的表情。
一找到共同的话题,我们俩就忘我地攀谈起来。失败的历史,辛苦的往事,她接着我的话继续说,然后我再接过话茬儿。可聊的话题层出不穷,在对话的过程中,我意识到了她并未在智彦面前提过打网球的事,而且想尽量避免在他面前谈到体育方面的话题。
对我而言最最开心的时刻,突然就被终结了,睡着的智彦开始扭动起身子,我和麻由子便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我摇摇智彦的身体,让他完全醒过来“快起来,差不多要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