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橱里的板子全换成新的,田原不免失望了。
本来田原想从壁橱的角落里发现一点新的线索,当然一半也是空指望,但此刻壁橱已完全改建过了,这点点指望也就落空了。
“光改造壁橱还是不行啊!”老婆子站在一旁说:“这房间要不彻底改建,人们是不会来租住的。可是光这房间改建,其他房间不动,又显得不相称,结果就得全部大改建。”
老婆子似乎在操心不知该从哪儿出钱。
停留在这间房间里,看来已不会有多大收获,田原催促老婆子来到走廊上。
他们走在走廊上,忽然看见隔壁的房门敞着,从里边传出踩缝纫机的声音。从门缝中瞥见一双年轻女人的手在摆弄缝纫机。那女人听到走廊上有人声,抬起头来看,她的视线正好与管理人相遇,微微点点头。
“您干得真起劲啊!”老婆子和颜悦色地跟她打招呼。下了楼梯,田原小声地问老婆子,
“那隔壁房间已经租出去了吗?”
“是的,托您的福,总算有人来住了。可是那间倒霉的房间,谁都不愿来祝”田原催着老婆子,回到她的房间里。
老婆子重新倒上茶。
“隔壁的那间房间是裁缝吗?”田原打算在这儿多呆一会儿,重新换了话题。
“是的,是那位太太搞的副业。她家先生是保险公司的跑街,一大早就出去,很晚才回来。”
刚才从门缝中,田原曾经瞥见那年轻女人的脸,此刻似乎仍留在眼睛里。
“还很年轻哪!”
“才结婚哩。近来新婚夫妇火多两人都工作;要不就对付不过去。”
老婆子忽又想起了什么,按着说道;“与这对夫妇相比,似前那对夫妇可不一样哩!”
“是嚷嚷臭呵、臭阿搬出去的那一对吗?”
“是的。首先是那位太太嚷嚷起来的。她在洒吧间里当女招待,却喜欢读书。搬来的时候,一个大行李袋装满了书,早早起来就读书,我还没见过那样爱读书的人。”
“这事儿您以前跟我谈起过。真有这样爱读书的女招待,令人钦佩。”
“不知怎么搞的,这么许多书,还嫌不够,每次出去都买书回来,晚上又照样去当女招待。”
“这个女招待是不是立志要写小说,简直象林芙美子。
(林芙美子(1903一I951)日本现代著名女作家,代表作有《放狼记》《浮云》”老婆子不知道林芙美子是谁。
“这么喜欢读书的女人真少有。搬来的时候,一个大行李袋装满了书,我想帮她搬一搬,怎么也搬不动,还是她的男人帮着搬上去的,男人就是有力气。”
“就是那个女招待嚷嚷隔壁房间的壁橱臭,是不是?”
“是的,起先我不相信,说没有的事,跟她争,后来还是我输了。我的鼻子太不管事了。”
田原考虑堀越美矢子房间里壁橱的构造。它紧贴着隔壁房间的墙,尸体腐烂后透出臭味来,那是完全可能的。
这时,田原产生了一个疑问。但他没有对老婆子讲“您没听说那个女招待在银座哪家酒吧间工作吗?”
“没听说。”老婆子摇摇头“我讨厌那种买卖,所以更不愿意去问她。”
“这对夫妇在这儿住的日子不长,是不是?”
“是的。四月十八日搬来,二十一日就搬走了。起先我有点生气,以为她嚷嚷臭啊,臭啊,是故意找碴子,站在她嚷嚷臭的地方闻了好大一会儿,就是闻不出来。后来我抢白了她几句,大家都不对劲,他们就搬出去了。刚才我说过,我的鼻子不管事儿,还是那个女人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