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当地说，我想是这样。不过，中久保先生，您也许不相信。这样讲，好象是我编造的。如果详细谈谈，我想您会理解的。”

“再说，江木回国后，厅内曾为了他将要求担任什么职务的问题颇为焦虑。上级和同僚关心的是他究竟去调查局或研究所呢，还是去计划局。一言以蔽之，正因为他是江木务，所以才引起‘焦虑’。

他们仍在那个旅馆会面。

“咦，江木先生还是自杀的呀？”

“以前就有那样的病征吗？”

“我相信是这样的。江木君常服安眠药，我想他当然知致命量是多少。当时他吃了安眠药以后，趁着家里人外，又吃了一次安眠药，而且量非常大。有人说过量是由于疏忽大意了，可是说江木君是不会误用安眠药的。”

“看来其中必有什么原故吧？”

“江木先生有非死不可的原因吗？”

“芝山先生，您虽然这么说，可是那样不是更加危险吗？”

“江木务在遭到厅内这样的冷遇的情况下，于昭和二十X年回国。他下飞机的时候，脸苍白，瘦削，已经没有国时的那丰。他立即住K医院。院后，厅内还纷纷议论说他是装病，有的人则说他是真的病了。

中久保京介想，这可怪啦。江木碰到了什么东西呢？

“当时虽然答应了您，及至动笔写的时候，就要考虑问题了。不过我还是尽可能地写了。但是，请您把它作为‘现代神话’来读吧。如果说在现实的世界上竟有人了这样的事情，是很难令人相信的。您读过之后，大概也不会立即认为这是真实的事情。那就好啦。您就当作一个现代神话来读吧。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中久保京介收到了芝山乙男寄来的、附有那篇“文章”的信。

“不知是不是着急过了度，他不断向人诉说自己因患神经衰弱而失眠。这消息传到他隶属的官厅，有人就怀着恶意接耳地说：江木是不是为着要回来而装病呢。还有人带着嫉妒的心情猜测说：江木大概想回到吃香的职位上来。

中久保京介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情况。

中久保京介迫不及待地拆开了。

“您的意思是说…”

“江木君说他中了别人的毒计啦。”

“他患底血有什么原因吗？”

“有的。说实在的，当时江木君的两快要瞎啦。”

“有的。”芝山。“那还是他回到日本以后对我稍微透的。江木君有一天晚上曾在纽约与旅日侨同志会的面人会餐。餐后，他们一起到纽约第一的夜总会去玩，又在某旅馆留宿。第二天他就突然底血了。”

“别着急，听我顺序谈下去吧。”芝山把眉下的镜摘下来，慢慢地拭。“江木君自杀前曾向我透了一情况。”

“那末，是什么原因呢？”

中久保京介问：

“只好这么象地说了。江木君连对我也没有透。那是对我也不能告诉的意义重大的机密。”

“他院后一周左右就死了，据说是服用安眠药过了量。

“——别来无恙吗？

“没有。因此，这对江木君是个严重的打击。由于他跟里的关系搞不好，他原打算担任报社的评论委员或经济评论家。而且他也备这方面的实际能力。可是除了方才告诉您的那些苦恼之外，又失去视力，那就完啦。他可以说是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以江木君那样的格，与其毫无意义地活着，他宁可脆死掉。我认为这也是不足怪的。”

“不对，那是与事实有的。”芝山乙男读完了中久保京介给他看的报社提供的情报后微微地笑了。“江木君的格大上就是这样。可是我认为他不是由于这样的原因而患神经衰弱的。最初我也以为事情就象这里所写的那样。就这一来说，报社的调查还是彻底的。”

“底血，而且闹得相当严重。”

“下可不能明确地答复。让我再考虑一下吧。”他踌躇了一下说“只能讲这么一。江木君是调查人员。我认为他曾仔细调查过战后日本经济和国的金实业界之间的关系。他很有分析能力，调查谅必也有他独特的细致之。可是，就在调查的过程中，他碰到了一个奇妙的东西。”

“遵命，一定照办。”

“中久保先生，”他象下了决心似的说“我现在是市上一介汽车零件销售商。关于江木君，我曾经听到过许多，也略微晓得一些他调查的内容。不过不能够全都对您讲。尽我是市上的一个商人，也不能谈。不过，看到您的一片诚——毋宁说是求知吧——我想尽可能满足您。”

“我相信您。不过，在这里只能谈这么一：同江木君会餐的旅日侨同志会的面人当中，有一个人显然与某派系有联系。要是江木君把他所发现的某东西透去，从那个人所的立场来说就要为难啦。如果只是个公司职员的话，倒还不要；正因为是江木君，可就不好办啦。江木君作为经济门官员，脑非常灵；作为调查人员，有明的手腕，又有一正义。如果将来他在经济评论中把这个秘密去，对方可就不得了啦。”

“据推测，他之所以在国患神经衰弱，是由于他所隶属的外务省内闹派系之争，因而他向该省提的研究报告也不受上级重视，以及当时的次官派对他十分反。”

新闻界所遗忘。这就是他的苦恼所在。基于这焦虑，他不断把有关经济情况的报从国寄给日本的报刊。

“有的事情不便当面说。我把它写成文章在几天以内寄给您吧。”

“那是由于什么原故呢？”

“当然喽。不过，叫我现在就来谈，思路还没理好，我想从从容容考虑一下，把它整理成文章。您读完请上烧掉。务请您答应这一。”

“你的意思是说，江木先生由于发现了那个东西而中了别人的毒计吗？”

“毒计？”中久保京介又瞠了目。“谁的毒计呢？”

“奇妙的东西？”

“据说江木刚回到日本后，虽然曾由于神经衰弱而神支持不住，却还说过：‘今年的经济白书让我来执笔吧。’也可以说是这自负使江木务减寿的。

芝山闭上似乎考虑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