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黄昏时分走掉的人
高野十郎用自来水笔在纸上画着。他画的是三角形和圆形,以及连结它们的几dao线。
中久保知dao高野打算制一张图表。但是高野十郎并不能ma上完成这些图解。不,他正在煞费苦心地想完成它。
他重新画过一dao线,又改变一下弧线的位置。忽而画成双重,忽而又改成三重;忽而勾掉,忽而又恢复过来。高野十郎显然对这项工作感到吃力。
他皱着眉tou,用手托着额,恰象是在解答困难的数学题一样画了好几dao虚线。
“简直不明白,”高野十郎嘟囔着,看了一阵子自己画的图表,然后又去修改那些图形。
中久保京介隔着桌子看着。起初,他还以为高野这样犹豫不决是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也就是说,他只当高野是在卖弄,故意改来改去。
但是中久保看着对方的表情,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这zhong想法。高野十郎好象的确一时画不出这张图来。
“唉,画不出来,”他终于把自来水笔撂下了。“我本来以为一下子就可以画出来呢,还是心里没有把tou绪理清楚。”
他把tou发luan抓了一阵,shenshen地chuan了一口气。
“我自己以为是知dao的,可是一旦要画出来,就有不够的地方了。不够的地方其实就是我知dao得不透彻的地方。由于han糊不清,画起来就不顺手了。”
“但是,”中久保京介对正在为难的对方说“能不能单把您知dao的bu分画下来呢?”
“是啊…”高野十郎盯着看那张纸。
高野似乎揣想着在纸上构制形形色色的图表,又抹掉了。
“且慢,”高野使劲搔了搔下ba颏底下,突然说“我告诉您另外一件事情吧。讲着讲着,说不定我就能找出这张图的lun廓了。”
中久保京介明白了高野这句话的意思。对,确实有这样的情形:面临难题解答不了时,突然换个方向试试。思想凝滞在一点上的话,互不相干的意识往往会突然发生变化,使思想成熟的。
中久保京介重新看了看高野那没有画完的图。
上面有着四方形的框框,有圆圈,下面又东一个西一个地pei置着几个方框框。框框和圆圈之间连结着线,分别连到下边的框框里。不仅如此,画面的左右两方也分布着线和框框,伸出了形形色色的枝杈,好象抽象派的画似的。
不用说,在方框框和圆圈里是要写上某些名称吧。高野十郎的苦恼就在于不知dao写上什么字才合适。
他也许会在中央的大圆圈里写上“V资金”从上边的那些框框画出来的线都集中在圆圈里,由此看来,框框也许是构成V资金的各机构的位置吧。象许许多多树梢一样突出来的,说不定就标志着资金liu通的方向。
“对不起,容我想一想,”高野十郎点燃了一支香烟说。他两眼带着倦意,口里pen着青烟。从他脸上的表情是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仍然一心想画完那张图呢,还是想着他刚才所说的“另外一件事情”该怎样开tou。
“所谓V资金,包括zhongzhong东西。但是对这笔V资金略微有所觉察的人也不知dao最重要的一点:日本的财产。”高野十郎突然说dao“刚战败后,东京法ting的美国首席检察官纪南曾悄悄招待过日本过去的四个重臣,其中包括海军大将冈田(冈田启介(1868—1952),日本政治家,一九三四年任首相。——译者注)和米内二人。关于这两个人有过这样一件事:好久以前,政府曾召开过要推荐东条(东条英机(1884—1948),日本tou号战犯,一九四一年任首相兼陆相,发动太平洋战争,日本投降后被chu1绞刑。——译者注)为首相的所谓重臣会议,出席者当中,反对过东条的都成了当今这奇怪的繁荣局面的缔造者。您也知dao,主持会议的是内务相木hu孝一(木hu孝一(生于1889年),日本战犯,一九三七年以来历任文bu相、厚生相、内务相。对东条英机内阁的成立出力不少。日本投降后被判无期徒刑,一九五五年底假释出狱。——译者注),近卫公(近卫文麿(1891-1945),日本战犯,一九三七年和一九四○年两次任首相,日本投降后畏罪自杀。——译者注)托病没有出席。出席者有若槻(若槻礼次郎(1866—1949),日本战犯,日本投降后被褫夺公职。——译者注)、冈田、广田(广田弘毅(1878—1948),日本战犯,一九三六年任首相,日本投降后被chu1绞刑。——译者注)、林(林铣十郎(1876—1943),日本战犯,曾任陆相,一九三七年任首相。——译者注)、平沼(平沼骐一郎(1867—1952),日本战犯,一九三九年任首相,日本投降后被判无期徒刑,死于狱中。——译者注)、阿bu(阿bu信行(1876—1955),日本战犯,一九四四年任朝鲜总督。——译者注)、米内等当过首相的人,以及枢密院议chang原。其中除了若槻推荐宇垣(宇垣一成(生于1868年),日本战犯,一九三八年任外务相,一九五三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