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凝视大伯的脸。

“是不是我的来访，得罪了你哥哥？’”说着，他眯起了睛。

大伯不是从京都来的——祯的直觉提醒了她。他一定听谁说过，从京都来的快车，早晨到达金泽。他一时蔬忽，没意识到冬天的早晨天还没亮呢。——看来，他说的假话。

“呢？”祯不由地瞅了本多一。

“是吗？”本多哼了一声，还是有所介意。

“本多先生，那天夜晚，我到达的时刻，是不是有东京或京都来的列车到达？”

“不，不，没有的事。哥哥还很谢您哩，快别这样想。”

大伯确是说从京都乘快车来的。在黎明前的街上闲逛，这话有儿奇怪。他说的好像是在光灿烂的金泽。

“公司的本多先生来了，是宪一的后任，这次为宪一的事真让他够了心。让他来吧？”祯拿着听筒对大伯说。

“我才来到这儿，想调查一下宪一的行踪，不过，公司工作很忙，在这儿也呆不长。”

“那个姓本多的人规矩吗？”大伯一边走，一边低声说。

“再见广大伯晃动着他的肩膀，朝路走去。

“大清早到，真够呛。”

两个男人客了一番，初次见面，双方都到局促。不知为什么，大伯不提宪一的事，先站了起来。

“嗯…，？”本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朝祯看了一，接着低下了，也掏了香烟。

“你哥哥真的是今天早晨到的吗？”

“本多先生来了。”领班在电话里说。

调查？大伯将用什么方法去调查？祯想问他，但上说不。她踌躇不前，是因为看到大伯似乎对她有所顾忌。这时，电话铃响了。

回到房间里，本多扭扭，无所事事。

办吧。”大伯说。

祯立刻想起，那天夜晚在金泽车站人群中那个酷似大伯的人。那些人尽是从能登岛列车上下来的。宗太郎是和祯乘同一列车来的，不过不在一个车厢里。

“哥哥，您怎么办呢？”

“这位是鹈原的哥哥。”祯介绍。

大伯的表情不很明朗。

本多个早晨来访，是来告诉祯，总公司来了电话，迄今为止，鹈原宪一还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他也没有明确的想法。”祯故意隐瞒大伯说过的话。

祯不由地一怔。

“让您多多费心了。”鹈原宗太郎把手支在榻榻米上，向他谢。

“您指的什么事？”祯若无其事地追问。本多说：

祯懂得大伯的意思，心想，该回东京了。

“嗯，不过，下了车，看了着早晨的金泽市，非常满意，我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真不愧为北国的古城。”大伯街上香烟，对本多投以微笑。

“您什么时候到的？”本多和大伯面对面坐好。

“我觉得你哥哥说的话有儿奇怪。”本多有脸红了。

“他来得正是时候，我也想见他，向他谢。”大伯欠起来，整理一下坐垫。

“科，我还有事要办，傍晚再来。”大伯说罢，向本多施了礼，走房间，祯送到他门。

“我吗？”

看着他的背影，祯想起从能登回来的那晚上，在车站上看到那个人非常像大伯，那人淹没在人海里，看不太清楚，但怎么看，都非常像。可是大伯今早晨从京都来。那是错觉把！

“你哥哥到这儿来，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本多问。

“我指的是，他到金泽后，失去街上闲逛。从京都来的快车早晨到站的只有一趟。从京都发车的《日本海号》是二十三五十分，到金泽为五五十六分。这时金泽天还没亮呢！”

“今早晨的快车，我曾打电话给资办事，是他们告诉我祯住的旅馆。”大伯微微行礼。

“不，我差去了京都，从那儿转过来的。”

本多良雄照例是谦逊地走屋来。他发现屋里有客人，迟疑了一下。

“不用客气。您累了吧？是从东京直接来的？”

本多恭敬地屈膝向大伯施礼。

“是吗？本多沉默了一会，忽又想起了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