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派新仙景!”
这里大大地围了一圈,几百年以上的古树跃入眼帘,连成一片的树枝形成轻柔的拱顶。巨藤攀沿着裂纹的树干斜爬而上。在宁静无波的水池中,有一座石头岛。岛上那座大理石的狄安娜雕像站在底座上,手里拿着永不变形的弓,露出神秘的微笑。有几只鹪鹩,几只戴菊莺飞来,在上面又蹦又跳。
孩子们几疑为走进了梦乡。和煦的阳光温暖着已显疲惫的大自然。水池岸边充斥着黄杨与青苔呛鼻的气味。在这玻璃般的水面上,欢乐的小蚁无休止地绕着圈子…
“现在,”福莱特说“来看我的花卉。”
大家走过荆棘丛,向修建在林间空地的藤架走去。福莱特跑上前去。
福莱特低着头好像在呼吸大自然的芬芳,宛若旧时的美女一样。在她四周,玫瑰花编织成一个华贵的背景。
满园的玫瑰爬上绿茵茵的格子架,在老长凳的青苔上,甚至在细沙的地面上,它们好似急欲用光彩夺目清灵水秀的风姿,来装扮四周的环境。蓬巴杜夫玫瑰,开放在青苔上的玫瑰,早晨开放的玫瑰,或者在夜露抚慰下开放的玫瑰。这些玫瑰用它们的微妙的芬香清泌着轻柔的空气。
“好美啊,夫人!好美啊!”英俊王子总是重复着这些话。他大睁着双目,急忙地写生,收集素材。
“谁负责养这些花卉,夫人?”维奥莱特开口问,始终很实际。
福莱特再次感到不愉快。她的脸拉了下来,目光变得冷毅。她沉默不语,令维奥莱特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现在,”福莱特又恢复了常态,她说“过来看看我的鸟。”
这是一天中最完美的结局。
这里全部都用精美栅栏圈围起来,形成巨型鸟笼一般。在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中,响着叽叽喳喳不停的叫声。
几只孔雀骄傲地披着一身拖地羽裙。拖地羽裙像流水一样,波光粼粼、流水潺潺。它挺胸昂首地踏着地面,宛如女公爵向在宫庭中的坐位走去一样。它们满足地看着来人。有了这满足的目光,它们那游蛇般的小脑袋也为之生辉。
身着朴素长披巾的文鸟四处都有,它们叫得叽叽喳喳的。当然它们颇为嫉妒金丝雀、蜂鸟、虎皮鹦鹉。这些鸟儿像似先偷得化妆品后,再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好似打算参加狂欢日舞会。
那儿,在水池的另一边,目光愤怒的天鹅半藏在修剪过的黄杨中,游曳着。它们叶板状的扁嘴被看作活动小舟的美冠非常合适。明镜般的水面倒映出它们雪白的身躯。
鸬鹚眼神忧郁,大嘴悲哀,徒然地期盼着鱼潮时刻的到来。被擒的海鸥飞来飞去,轻如棉絮。一只鸳高跷着腿,站着进入梦乡,就像朗德省的牧人一样。而巴尔巴里的鸭子用嘴梳理着油光水滑的鸭毛裙,水珠似晶莹的珍珠从羽毛上滑落。
“太美了!太美了!”这次是孩子们叫了起来。
蓝鸟受到恭维后,用压住了大鸟笼内的鸟儿啁啾声的大噪门儿,像在老式合唱队中一样,不断地唱着这句话:
“多么美啊,好家伙!多么美啊,好家伙!多么美啊,好家伙!”
在这人间美景之中,福莱特让客人们逗留了一刻钟,接着请他们回去。她做了个出发的手势。她疲倦了,思绪已飘荡游曳起来。她想客客气气地好人作到底,故而向众人表示抱歉之后,又唱起歌来。那歌词与第一天见面时的那首相似:
跳啊跳,为了新人跳起来
布斯加尔妮埃,代-奥比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