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补充文件,她立即折起那页纸,放在上衣里,并重新放好版画的硬纸板和挂好版画。
她将离开么?她只能从来的道路离开,这就是说,要穿过诺埃尔-多热鲁的在房间另一边的梳洗问,她让这房间的门打开着。我准备阻止她离去,我已抓住门柄。这时她朝叔叔的床走了几步,绝望地跪下并伸出双手。
在沉默中出现了啜泣声。她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我能听到的字:
“教父…我可怜的教父…”
她激动地抱着床单,过去当我叔叔生病时她常在床单旁照料他。
这次感情发作时间很长,到我进去时才停止。她转过头来看见我,就慢慢站起来,眼睛盯住我。
“是您!…是您!”她低声说。
当她向门那儿后退时,我对她说:
“不要走,贝朗热尔。”
她停下来,脸色更苍白,脸上的肌肉紧缩。“把那页纸给我!”我命令说。
她把纸迅速地递给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说:
“为什么你来找它?是我叔叔向你透露了它的存在,对么?而你却把它带给谋杀叔叔的凶手们,使他们再无所畏惧,使他们单独知道这秘密。贝朗热尔,说吧。”
我提高声音走近了她,她继续后退。
“我禁止你动,”我大声说“留下来,听我说,回答我!”
她再也不动了。她的眼睛的表情如此悲伤,使我的激动平息下来。
“回答我,”我轻柔地对她说“你看到,不论你做了什么事,我还是你的朋友…你宽容的朋友…而且我会帮助你…给你提出忠告…有一些感情是能抗拒一切的。我对你的感情就是这样,贝朗热尔…这强过柔情…你很清楚,对么?你知道我爱你么?”
她的嘴唇动了几动,她想说话,但说不出来。我又对她说了几次:
“我爱你…我爱你。”
每次她听了都发抖,好像这几个我带着无限感情说出的字,这几个我从来没有如此真诚说出的字,深深地伤到她心灵深处。奇怪的女人!我试图把手搁在她肩上,但她避开了我友好的抚慰。
“你害怕我什么?”我问她道“既然我爱你。为什么不向我承认一切呢?你不是自由自主的,对么?是人家强迫你行动的么?对你所做的一切,你害怕么?”
怒气又重新在我心头冒起。我对她的沉默感到生气。怎么强迫她回答?怎么能克服这种难以理解的固执?是不是要把她紧抱着,让那促使我采取粗暴行动的暴力的本能发作?
我大胆地走向前。但我还没有走一步,她身体便旋转起来,我以为她就会摔倒在门框上。我跟着她走到另一个房问。她大叫了可怕的一声,同时突然的一击使我摔倒。藏在另一个房间里的窥视着我们的马西涅克跳起来扑向我,猛烈地袭击了我,这时贝朗热尔朝楼梯逃去。
“您的女儿…”我一面自卫一面结结巴巴地说“您的女儿…留住她。”
这些话缺乏理智,因为马西涅克是同谋者——这是无可怀疑的,或更确切地说是贝朗热尔的启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