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平发现日晷仪的缝隙中藏着一个包税人的钻石。
那房子连着一堵墙,五个人冲进去以后,汽车就停在房子旁边,这情形使上尉无法靠近。这房子看起来像第一帝国时期修建的旧旅店。圆形窗户,底层有铁栅护窗,二楼装着百叶窗,当街排成很长的一排。稍远处有一座看起来独立的附属建筑。
“这边没办法,”上尉说“这里像座旧城堡一样与世隔绝。我们到别处看看。”
从雷诺瓦街延伸过来的小街分割着一幢幢的老建筑,向河边伸展。沿着那幢房子的墙壁有一条小路。上尉和亚邦来到这里。这条路是用尖利的碎石铺的,有阶梯,昏暗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帮我一把,亚邦,这墙太高,利用这根电杆也许能爬上去…”
在亚邦的帮助下,上尉爬到了电灯泡的高度,伸出手去,可是他发现屋顶装的全是玻璃,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他满脸不高兴地爬了下来。
“见鬼,亚邦,你早该同我讲。差点割破手了。你想什么啦?记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死心塌地地陪着我。”
他们转了一个弯,街上一点亮光也没有,漆黑一片,上尉摸黑往前走。亚邦把手搭在他肩上。
“亚邦你这是干什么?”
亚邦的手把他推到墙根。这地方有扇门。
“很明显,”他说“这是一扇门,你以为我没看见?只有你亚邦先生才长着眼睛!”
亚邦递给他一盒火柴,他接连划了几根,仔细地观察着这扇门。
“我同你说什么啦?”他嘀咕着“毫无办法,门太结实了,又是铁栏杆,又是铁钉的…你看连门把手都没有…倒是有一个锁孔…得赶快量个大小,订做一把钥匙!…噢!我这儿不是有一把这种钥匙吗,是一个信使刚刚给我送到康复中心的?”
他不吱声了,脑子里又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不管这念头有多荒唐,他还是觉得对他有启示,不妨试一下。
他回到原来的地方,身上带着这把钥匙,他从口袋里取出来,走到门口,找到锁孔。上尉一下就把钥匙插进去了,他向左边拧了一下,钥匙转动了。他一推,门就开了。
“进去,”他说。
亚邦没有动,帕特里斯猜想他是害怕了。其实他自己也同样地害怕。真奇怪,这把钥匙怎么正好是开这个门锁的呢?而这个寄给他钥匙的陌生人,何以料到他会用得上呢?…实在太奇怪了…而帕特里斯决定行动,不准备去寻找答案,那可能是偶然的恶作剧,在同他开玩笑。
“进去吧,”他得意地重复了一遍。
树枝拂打着他的面孔,他感到自己是走在草地上,他面前是一个花园。天漆黑一团,看不见草地上的小径,这样走了一两分钟后,他碰着了一块岩石,上面流淌着水帘。
“倒霉!”他抱怨道“我衣服都弄湿了,该死的亚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