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瑶脚步顿住。借着船舱里暗弱的灯光，她看清了他的脸。没错始终是那张脸，连眉边的那颗痣都一模一样。不可能是这世上的另一个人。而且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用这样的神看着她。那么沉重、邃、悲戚，与他跌下悬崖前的神，一模一样。

简瑶的手，无论如何是抵不上蝴蝶杀手的。

安岩呆呆地站着。

简瑶全骨悚然，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就要相信这就是他发自内心的疯狂言语。可当她抬起，再次看到洛琅的那双睛，那双明亮得近乎诡谲的睛，她突然醍醐般了悟！一个最简单，却最不可思议的结论，就这么冲她的脑海里。

——

简瑶想起昏迷前与洛琅四目相对那一幕，冷汗都冒了来。她万万没想到，洛琅既是蝴蝶杀手，又是…面杀手的领？可她想起那一年多里，他们相的，以及薄靳言和她对蝴蝶杀手作的画像，于情于理，这个事实都说不过去…

他察觉了，站起来，转看着她。他手里夹着一支烟，跟寻常人不一样，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他微眯着，看了她一瞬，然后走船舱。

煞白，双目闭，眉轻锁。她是那么漂亮而年轻，她还穿着在家里常穿的t恤和短，一双长青无敌。人泡在中已不知多久，还在汩汩地慢慢往上涨，看就要溢来。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怎么样忍耐，也想要跟你在一起。”他说“简瑶，你听我说，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了那么长的时间，守护在你的边，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这艘船会开往中缅边境，只要你跟我走，我就不再需要别的情故事，不再需要其他的人生。朴罗已经塌方了，整个都会被泥石淹没。我们活了下来，我会带你走。我会让你忘却所有过去，只记得我，只记得我们温幸福的未来。”

安岩爆发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下跪倒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她冰冷的躯。

洛琅仿佛被戳中痛，轻轻一颤。

怀着疑惑，简瑶起，走向他。

“你不是洛琅！”她脱而。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一艘船上。船舱不大，也有些陈旧，净整洁。一盏鹅黄的灯，悬挂在。随狼轻轻晃动着。舱门开着，一个人坐在船。

“赶救人！”一个特警将她从中抱起。

简瑶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盯着他：“既然知我会厌恶，为什么一直在？”

一个念倏地如火星般划过她的脑海里：蝴蝶杀手和面杀手，明明是两幅完全不同的画像…

“没气了…她会是什么人？”

“简瑶。”他哑着嗓说“对不住，我又了让你厌恶的事。”

可简瑶为什么又觉到，他有哪里不同了？

他在距离她几步远外，站定了，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抬手又了烟。简瑶看到他烟的手势，心猛地一震。

“还有气吗？”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