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时候她只是如一般的下属一般汇报打探来的消息，但或许是因为她这份淤泥而不染的尘气质，又或许是她瘦弱却不服输的倔，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他引住了。

徐明芜邀请他坐下来，一如往常地替他泡了一杯大红袍，青碧的叶在白脂玉瓷的杯盘中沉浮，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茶叶清香。

玄奕看着徐明芜那双比白瓷还要细腻的玉手，神情微微恍惚，好似回到了很久之前，他们之间还没有任何矛盾，只有他跟她的那段日。

“皇上，请喝茶。”

那时候，他是她的主，她是他钱雇来的细作，每当他去胭脂阁找她的时候，她都会在那一间小小的雅房中替他泡上一杯茶，涤去青楼里胭脂粉的浮躁。

徐明芜“好，没问题。”

“好，朕便听你一说，若是说的不好，或者赎不回这欺君之罪，那你便要好准备。”

他果真是认准了她是蛇蝎心的女人，所以无论她什么，在他里、在他心中都是不怀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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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为了多见见她，时常找各借去找她，记得有一次找到她的家中，吓得她连忙将他赶了来，为了不被母亲和弟妹发现她这么危险的事情，她第一次对他那么不客气，不将他当主，而是一个敌人一样，板着脸怒斥他“虽然我是为你办事，但咱们仅限于主和下属的关系，只有公事上才有联系，在胭脂阁，你来找我无可厚非，了胭脂阁，那就是我的私人时间，你没有资格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了一气，生：“我没有错，皇上清楚我的为人，知我绝不会贸贸然说什么本没有得到证实的事情，我既然开，这件事就必是千真万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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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芜看了玄奕的疑惑，便解释：“萱儿是我姑姑的女儿，但她只是赵府二房的嫡长女。赵侍郎之上还有一位哥哥，不过远在江南从商，所以很少回来，京城的人便都以为萱儿才是赵府的长房嫡女。但其实不然，赵家长房还有一位嫡女，名叫赵亦兰，如今双十有一，虽年纪大了些，但因为从小在江南长大，长得照，温婉可人，最关键还是个黄闺女，韩将军和韩三少爷一定会满意的。”

徐明芜笑了笑，轻启，一字一句：“赵府长房的嫡大姑娘赵亦兰，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意思是说是她为了权势地位卖自己的？

他那时候心中发笑，觉得这女人看上去虽然冷淡柔弱，内里的一番傲骨倒是谁都比不上的。似乎也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对她有了心动的觉，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会想到她？”玄奕眉蹙得更，“这赵侍郎十分的清廉寡正，听说赵老夫人更是刚正不阿，绝对不为了权势地位卖孙女的地步，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芜儿，算起来她虽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也可以称她一声，你可要清楚，不要什么后悔终生的事情。”

“是关于韩将军的事情，臣妾可以帮皇上解决。”徐明芜的话打断了玄奕的回忆。

他那时候只觉得他傻，现在想来，是自己傻得可以。

“赵家长房嫡女？”玄奕眉心微蹙。赵家的嫡长女不是顾廷睿的夫人赵亦萱么？

犹记得他用慕容慧及勇毅公府威胁元止的时候，元止曾经说过：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谓之为情了。

玄奕回神，才明白过来徐明芜说了什么，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地问：“你要怎么解决？”韩琦的事情他在四皇的时候就知晓，是个十分棘手的事情，父皇常常被他搅得疼，他那傻儿，傻也便罢了，还暴成，但凡是有些良心的人家都不会将自己的女儿送火坑。就算是有那样的人家，心里想着，却也不敢背上被世人唾骂的罪名，而上位者更是两面为难，既要安抚韩琦，又不能擅自指婚，免得引发朝堂不满。

，输人不输阵，他不能让她因此更加肆无忌惮，他这回定要让她吃吃苦，让她知这后中是有规矩的，不是能任由她仗着他的喜胡作非为的！

徐明芜自嘲一笑，虽然努力让自己忽视他的话，但心还是隐隐作痛，说什么可以到全然不在乎，不过都是假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