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第二十七章】
春季过了大半，再过两天便是清明节。
天气转nuan，让整座将军府也逐渐摆脱yin霾。
秦凤戈的脚伤比预期中恢复得还要快，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拄着拐杖，在花园里练习，相信不用多久，便可以正常行走了。
“如果左脚会痛，一定要说…”婉瑛跟在旁边提醒。
砚哥儿也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要慢慢走…”
“爹知dao。”他笑睇着儿子。
“砚哥儿跟娘一起说…”她将右手握成拳状。“加油！”
“加油！”砚哥儿ma上有样学样。
有这对母子在旁边打气，秦凤戈更卖力地练习，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婉瑛拿出巾帕，帮他ca去额tou上的汗水。“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继续…砚哥儿，扶你爹坐下。”
“是，娘。”听见母亲吩咐，砚哥儿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虽然力气很小，还是举起双手，象征xing的扶着父亲的手腕，走向几步远的石凳。
待秦凤戈在石凳上坐下，先将拐杖搁在地上，chuan上一口气，才伸手摸了摸儿子的tou，有感而发。“砚哥儿chang大了。”
被爹夸奖，砚哥儿开心得眼睛都笑弯了。
在一旁伺候的春香送上茶水，先呈给秦凤戈，接着是婉瑛，她才端起杯子，不知怎么没有拿稳，直接掉落在地。
“啊！”婉瑛本能地蹲下来。“真是奇怪，我从来没打破杯子过…”
小ju连忙制止。“夫人小心，让nu婢来收拾就好。”
“打破杯子可是不好的兆tou，该不会又要出什么不好的事了？”春香不免忧心忡忡地喃dao。
“呸、呸，别luan说！”小ju斥dao。
婉瑛并不是迷信的人，不过还是幽默地回dao：“打破杯子的确是不好的兆tou，因为要买新的，当然就破财了。”
两个丫鬟听了不禁噗哧地笑了。
同样的，秦凤戈也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语带关心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在想也该去看看二弟妹了。”对于大guan事的犯案动机，还是让她很纠结，怎么也参不透，脑子只要有空闲，就忍不住进行推理，不过不想在秦凤戈面前提及罢了。
秦凤戈啜了口茶水。“是应该去看看。”
“既然这样，我待会儿就走一趟，也跟祖母请个安。”婉瑛是个行动派，说zuo就zuo。“砚哥儿也跟娘一起去看曾nainai和二婶。”
“是，娘。”可以跟母亲出门，砚哥儿回答得特别大声。
既然是上秦府，婉瑛就得要盛装打扮，不能像在家中一样ma虎随便，免得又留下话柄，让有心人借题发挥，于是换上色彩鲜艳的jiao领中腰襦裙，十二幅的绣花裙摆，繁复而华丽，shen上的饰品更是一样都不能少。
于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婉瑛和砚哥儿母子俩便一同乘坐轿子，前往秦府去了，谁知才踏进门，便从前来迎接的guan事口中得知郝氏小产的坏消息，由于她正忙着照顾秦凤戈，老太君才没让人去通知。
她神情凝重地牵着砚哥儿的小手，决定先去探望二弟妹，想着不久之前才听小叔说胎儿没有问题，怎么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又想着该如何安wei郝氏，可是说得再多，也无法抚平丧子之痛。
待婢女开门迎她进房，婉瑛就见郝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才见到自己，未语泪先liu。
“二弟妹！”她也跟着眼眶泛红。
郝氏挣扎着坐起shen。“大嫂…我的孩子没了…”
“怎么会这样呢？”婉瑛趋shen来到床畔。
“就在前天下午…想说天气转热，该把冬衣收起来，结果不小心绊了一跤，肚子撞到衣箱，之后便开始liu血了…”她一面liu泪、一面诉说。“相公赶jin去将纪大夫请过来…可是太迟了…都是我不好…”婉瑛抱住她，轻拍着郝氏的背bu。“这事又怎么能怪你呢？你也不想发生这zhong事…想说什么就说，我在这儿听…”
“大嫂…”她不禁泪liu满面。“我真的好想帮相公生一个孩子…”
“我知dao。”婉瑛也陪着她落泪。
“相公安wei我…说还会再有其他的孩子…可是…”郝氏哭到声音都沙哑了。“永远不会是这一个…”
见到母亲和二婶相拥而泣，砚哥儿不晓得出什么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嘴一瘪，跟着嚎啕大哭。“呜…娘…”
随行的小ju连忙把小少爷拉到旁边去安抚。
看着砚哥儿，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rou，若是失去他，婉瑛同样会心如刀割，痛不yu生，多少也可以ti会郝氏的心境。“我懂，因为每个孩子对当娘的来说，都是无法取代的宝贝。”
闻言，郝氏猛点着tou，哭得更凶了。
“那就哭吧，让孩子知dao你有多舍不得，然后好好地送他走。”这是婉瑛chu1理悲伤的方式，希望对她有用。
郝氏趴在她肩上，尽情地痛哭一场。
而婉瑛只是轻轻地拍哄，一直等到郝氏哭到累了、倦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才扶她平躺下来。
“别吵醒她，等她睡醒，劝她吃点东西。”婉瑛低声吩咐伺候的婢女。
婢女感激地颔首，送她出去。
待婉瑛再度牵着小脸上还泪痕斑斑的砚哥儿步出寝房，就见秦凤鸣人在外tou，似乎已经站了许久，只是没有进去打扰她们。
“多谢大嫂。”他形容憔悴地说dao。
婉瑛觑见他眼底的悲痛，只能建议地说：“若想有个人谈一谈，可以来找你大哥，不要憋在心里。”
“我很好。”秦凤鸣担心的是妻子，就怕她想不开。
她瞅着秦凤鸣一会儿，就算真的不好，谁也帮不了忙，还是只能靠他们自己走过来。“二弟妹刚睡着，小叔就进去陪陪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了，什么话都不必说，只要让她知dao你会一直陪在shen边就好了。”
秦凤鸣照她的意思，推门进房去了。
“来！咱们去见曾nainai。”婉瑛低tou对着孩子笑说。
砚哥儿仰起小脑袋瓜，有些担忧。“娘不哭了？”
“娘不哭了，希望你二婶的心情也可以很快地好起来。”她牵着孩子的小手，往院落的出口走去。
才刚踏出月dong门，就见白姨娘在婢女的陪同之下，正好迎面而来，婉瑛自然停下脚步，和对方打声招呼。“白姨娘是来看二弟妹的？”她见对方气色不是很好，目光略显涣散，看来也在为无缘来到世上的孙子而悲恸不已。
白姨娘盯着她半晌，似乎想不起来婉瑛是谁，过了半晌才认出来。“原来是大少nainai…”嗓音听来有些虚弱。
“你也要保重，不要悲伤过度，shen子要jin。”婉瑛劝wei地说。
她神情有些恍惚。“多谢大少nainai。”
“娘，咱们快去看曾nainai。”砚哥儿摇晃着母亲的手，cui促地说。
婉瑛轻笑一声。“好，咱们现在就过去…”说着，她望向白姨娘，方要启chun，却见对方瞪着shen旁的砚哥儿，模样有些骇人。
看着面色红run、活蹦luantiao的砚哥儿，白姨娘心中充满不甘和怨恨。为何就没有一件事能如她的意呢？若当初彩霞下手能再重一点，让他可以胎死腹中，或是荷花狠下心来掐死这个小畜生，等到自己的孙子出生，一定会受尽秦府众人的chong爱，不会就这么走了。
都是他的错！
一切都是他不好！
为何她百般算计，就是害不死这个小畜生？
白姨娘脑中疯狂地呐喊着。
“白姨娘…”婉瑛被对方“怨毒”的眼神吓到了，本能地将砚哥儿藏在自己shen后。“你怎么了？”
她仿佛这才“清醒”过来。“nu婢只是…有些不太舒服，先回房去了。”说着便转shen往回走。
目送对方的shen影离去，婉瑛总觉得白姨娘的jing1神方面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因为二弟妹腹中的孩子liu掉，当不成祖母，刺激太大的缘故？
“夫人在想什么？”见主子还在发呆，小ju疑惑地问。
砚哥儿也仰起小脑袋瓜。“娘？”
“娘没事，走吧。”婉瑛不自觉地牵jin孩子的小手，打算找个机会跟小叔提一下，请他多注意。
等他们母子俩去跟老太君请安，只见老人家乐不可支地抱着宝贝曾孙子，对待婉瑛这个孙媳妇也比以往热络，会要她多吃一点，这些看在林氏和江氏眼中，心里自然有数，江氏也不敢再出言挖苦，收敛起轻视的态度。
婉瑛有了老太君的加持，终于在秦府获得一席之地，她这个续弦也算是“苦尽笆来”了。
五月中，夏至到来，气温炎热。
由于秦凤戈已经康复，在一个月前便回到工作岗位上，婉瑛跟着赋闲下来，不过大guan事的空缺尚未补上，大bu分的事务都由二guan事接手chu1理，因此guan理内院之事，便落在她肩上，很快地又忙碌起来。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也从秦凤戈口中听说不少百姓自愿加入义勇熸火军的行列，就连京城里的那些大hu人家，都愿意出借一块地方，好用来堆放防火qiju以及水缸，皇上因此龙心大悦，便在昨天赏赐了一大箱的绫罗绸缎给她这个出主意的人。
“…夫人不妨多zuo几件夏衣来穿，否则皇上赏赐的这些布料都用不上。”小ju和春香爱不释手地抚摸手上的上等料子。
婉瑛一脸困扰，宁愿皇上送实用xing高的东西给她。“这么多块布料，到我老了都穿不完，不如送几块给二婶和三婶，以及二弟妹和三弟妹好了，就不知dao她们喜欢什么样的花色？”
“夫人不如请她们过来喝茶，顺便挑选。”小ju脑子动得快。
她眼睛一亮。“这个点子不错，就这么办，除了她们，白姨娘和赵姨娘也不能漏掉，只可惜这些花色太亮，不适合老太君来穿，为了公平起见，再送别的给她老人家好了。”
春香接着又问：“夫人打算先请谁？”
“照理说应该chang辈优先，自然是先请二婶和三婶，不过得找个名目，再邀请她们到府里来。”婉瑛兴致bobo地说dao。
于是，她坐在桌旁，一面喝茶、一面苦思，这么zuo不是为了要ba结讨好，而是希望一家人和和气气，和谐相chu1，将军的续弦还真是不好当，里里外外都得要费心打点。
【第二十七章】
春季过了大半，再过两天便是清明节。
天气转nuan，让整座将军府也逐渐摆脱yin霾。
秦凤戈的脚伤比预期中恢复得还要快，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拄着拐杖，在花园里练习，相信不用多久，便可以正常行走了。
“如果左脚会痛，一定要说…”婉瑛跟在旁边提醒。
砚哥儿也像个小大人似的叮嘱。“要慢慢走…”
“爹知dao。”他笑睇着儿子。
“砚哥儿跟娘一起说…”她将右手握成拳状。“加油！”
“加油！”砚哥儿ma上有样学样。
有这对母子在旁边打气，秦凤戈更卖力地练习，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婉瑛拿出巾帕，帮他ca去额tou上的汗水。“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继续…砚哥儿，扶你爹坐下。”
“是，娘。”听见母亲吩咐，砚哥儿很高兴自己能帮上忙，虽然力气很小，还是举起双手，象征xing的扶着父亲的手腕，走向几步远的石凳。
待秦凤戈在石凳上坐下，先将拐杖搁在地上，chuan上一口气，才伸手摸了摸儿子的tou，有感而发。“砚哥儿chang大了。”
被爹夸奖，砚哥儿开心得眼睛都笑弯了。
在一旁伺候的春香送上茶水，先呈给秦凤戈，接着是婉瑛，她才端起杯子，不知怎么没有拿稳，直接掉落在地。
“啊！”婉瑛本能地蹲下来。“真是奇怪，我从来没打破杯子过…”
小ju连忙制止。“夫人小心，让nu婢来收拾就好。”
“打破杯子可是不好的兆tou，该不会又要出什么不好的事了？”春香不免忧心忡忡地喃dao。
“呸、呸，别luan说！”小ju斥dao。
婉瑛并不是迷信的人，不过还是幽默地回dao：“打破杯子的确是不好的兆tou，因为要买新的，当然就破财了。”
两个丫鬟听了不禁噗哧地笑了。
同样的，秦凤戈也不相信那些无稽之谈，语带关心地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在想也该去看看二弟妹了。”对于大guan事的犯案动机，还是让她很纠结，怎么也参不透，脑子只要有空闲，就忍不住进行推理，不过不想在秦凤戈面前提及罢了。
秦凤戈啜了口茶水。“是应该去看看。”
“既然这样，我待会儿就走一趟，也跟祖母请个安。”婉瑛是个行动派，说zuo就zuo。“砚哥儿也跟娘一起去看曾nainai和二婶。”
“是，娘。”可以跟母亲出门，砚哥儿回答得特别大声。
既然是上秦府，婉瑛就得要盛装打扮，不能像在家中一样ma虎随便，免得又留下话柄，让有心人借题发挥，于是换上色彩鲜艳的jiao领中腰襦裙，十二幅的绣花裙摆，繁复而华丽，shen上的饰品更是一样都不能少。
于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婉瑛和砚哥儿母子俩便一同乘坐轿子，前往秦府去了，谁知才踏进门，便从前来迎接的guan事口中得知郝氏小产的坏消息，由于她正忙着照顾秦凤戈，老太君才没让人去通知。
她神情凝重地牵着砚哥儿的小手，决定先去探望二弟妹，想着不久之前才听小叔说胎儿没有问题，怎么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又想着该如何安wei郝氏，可是说得再多，也无法抚平丧子之痛。
待婢女开门迎她进房，婉瑛就见郝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才见到自己，未语泪先liu。
“二弟妹！”她也跟着眼眶泛红。
郝氏挣扎着坐起shen。“大嫂…我的孩子没了…”
“怎么会这样呢？”婉瑛趋shen来到床畔。
“就在前天下午…想说天气转热，该把冬衣收起来，结果不小心绊了一跤，肚子撞到衣箱，之后便开始liu血了…”她一面liu泪、一面诉说。“相公赶jin去将纪大夫请过来…可是太迟了…都是我不好…”婉瑛抱住她，轻拍着郝氏的背bu。“这事又怎么能怪你呢？你也不想发生这zhong事…想说什么就说，我在这儿听…”
“大嫂…”她不禁泪liu满面。“我真的好想帮相公生一个孩子…”
“我知dao。”婉瑛也陪着她落泪。
“相公安wei我…说还会再有其他的孩子…可是…”郝氏哭到声音都沙哑了。“永远不会是这一个…”
见到母亲和二婶相拥而泣，砚哥儿不晓得出什么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小嘴一瘪，跟着嚎啕大哭。“呜…娘…”
随行的小ju连忙把小少爷拉到旁边去安抚。
看着砚哥儿，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rou，若是失去他，婉瑛同样会心如刀割，痛不yu生，多少也可以ti会郝氏的心境。“我懂，因为每个孩子对当娘的来说，都是无法取代的宝贝。”
闻言，郝氏猛点着tou，哭得更凶了。
“那就哭吧，让孩子知dao你有多舍不得，然后好好地送他走。”这是婉瑛chu1理悲伤的方式，希望对她有用。
郝氏趴在她肩上，尽情地痛哭一场。
而婉瑛只是轻轻地拍哄，一直等到郝氏哭到累了、倦了，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才扶她平躺下来。
“别吵醒她，等她睡醒，劝她吃点东西。”婉瑛低声吩咐伺候的婢女。
婢女感激地颔首，送她出去。
待婉瑛再度牵着小脸上还泪痕斑斑的砚哥儿步出寝房，就见秦凤鸣人在外tou，似乎已经站了许久，只是没有进去打扰她们。
“多谢大嫂。”他形容憔悴地说dao。
婉瑛觑见他眼底的悲痛，只能建议地说：“若想有个人谈一谈，可以来找你大哥，不要憋在心里。”
“我很好。”秦凤鸣担心的是妻子，就怕她想不开。
她瞅着秦凤鸣一会儿，就算真的不好，谁也帮不了忙，还是只能靠他们自己走过来。“二弟妹刚睡着，小叔就进去陪陪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了，什么话都不必说，只要让她知dao你会一直陪在shen边就好了。”
秦凤鸣照她的意思，推门进房去了。
“来！咱们去见曾nainai。”婉瑛低tou对着孩子笑说。
砚哥儿仰起小脑袋瓜，有些担忧。“娘不哭了？”
“娘不哭了，希望你二婶的心情也可以很快地好起来。”她牵着孩子的小手，往院落的出口走去。
才刚踏出月dong门，就见白姨娘在婢女的陪同之下，正好迎面而来，婉瑛自然停下脚步，和对方打声招呼。“白姨娘是来看二弟妹的？”她见对方气色不是很好，目光略显涣散，看来也在为无缘来到世上的孙子而悲恸不已。
白姨娘盯着她半晌，似乎想不起来婉瑛是谁，过了半晌才认出来。“原来是大少nainai…”嗓音听来有些虚弱。
“你也要保重，不要悲伤过度，shen子要jin。”婉瑛劝wei地说。
她神情有些恍惚。“多谢大少nainai。”
“娘，咱们快去看曾nainai。”砚哥儿摇晃着母亲的手，cui促地说。
婉瑛轻笑一声。“好，咱们现在就过去…”说着，她望向白姨娘，方要启chun，却见对方瞪着shen旁的砚哥儿，模样有些骇人。
看着面色红run、活蹦luantiao的砚哥儿，白姨娘心中充满不甘和怨恨。为何就没有一件事能如她的意呢？若当初彩霞下手能再重一点，让他可以胎死腹中，或是荷花狠下心来掐死这个小畜生，等到自己的孙子出生，一定会受尽秦府众人的chong爱，不会就这么走了。
都是他的错！
一切都是他不好！
为何她百般算计，就是害不死这个小畜生？
白姨娘脑中疯狂地呐喊着。
“白姨娘…”婉瑛被对方“怨毒”的眼神吓到了，本能地将砚哥儿藏在自己shen后。“你怎么了？”
她仿佛这才“清醒”过来。“nu婢只是…有些不太舒服，先回房去了。”说着便转shen往回走。
目送对方的shen影离去，婉瑛总觉得白姨娘的jing1神方面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因为二弟妹腹中的孩子liu掉，当不成祖母，刺激太大的缘故？
“夫人在想什么？”见主子还在发呆，小ju疑惑地问。
砚哥儿也仰起小脑袋瓜。“娘？”
“娘没事，走吧。”婉瑛不自觉地牵jin孩子的小手，打算找个机会跟小叔提一下，请他多注意。
等他们母子俩去跟老太君请安，只见老人家乐不可支地抱着宝贝曾孙子，对待婉瑛这个孙媳妇也比以往热络，会要她多吃一点，这些看在林氏和江氏眼中，心里自然有数，江氏也不敢再出言挖苦，收敛起轻视的态度。
婉瑛有了老太君的加持，终于在秦府获得一席之地，她这个续弦也算是“苦尽笆来”了。
五月中，夏至到来，气温炎热。
由于秦凤戈已经康复，在一个月前便回到工作岗位上，婉瑛跟着赋闲下来，不过大guan事的空缺尚未补上，大bu分的事务都由二guan事接手chu1理，因此guan理内院之事，便落在她肩上，很快地又忙碌起来。
而在这段时间当中，也从秦凤戈口中听说不少百姓自愿加入义勇熸火军的行列，就连京城里的那些大hu人家，都愿意出借一块地方，好用来堆放防火qiju以及水缸，皇上因此龙心大悦，便在昨天赏赐了一大箱的绫罗绸缎给她这个出主意的人。
“…夫人不妨多zuo几件夏衣来穿，否则皇上赏赐的这些布料都用不上。”小ju和春香爱不释手地抚摸手上的上等料子。
婉瑛一脸困扰，宁愿皇上送实用xing高的东西给她。“这么多块布料，到我老了都穿不完，不如送几块给二婶和三婶，以及二弟妹和三弟妹好了，就不知dao她们喜欢什么样的花色？”
“夫人不如请她们过来喝茶，顺便挑选。”小ju脑子动得快。
她眼睛一亮。“这个点子不错，就这么办，除了她们，白姨娘和赵姨娘也不能漏掉，只可惜这些花色太亮，不适合老太君来穿，为了公平起见，再送别的给她老人家好了。”
春香接着又问：“夫人打算先请谁？”
“照理说应该chang辈优先，自然是先请二婶和三婶，不过得找个名目，再邀请她们到府里来。”婉瑛兴致bobo地说dao。
于是，她坐在桌旁，一面喝茶、一面苦思，这么zuo不是为了要ba结讨好，而是希望一家人和和气气，和谐相chu1，将军的续弦还真是不好当，里里外外都得要费心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