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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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你在笑我。”她泪眼瞪他,心中无限委屈。“明知我是逞强,其实gen本放不下你,你还笑我,你…太过分了…”

“我笑你杞人忧天,这么早就帮我哭丧,不对吗?”

“你——”她急着捂他的嘴,哭颜又瞬间成怒颜。“行军在即,说什么晦气话?”他真是气死人,俘心不让她好过。

“晦气话说出来,不就不晦气了吗?”他握住她放在chun上的手,狠狠亲吻。

“好了,不准哭了,我想看见一脸笑容的你送我出府,那样我会一直记得你的笑容,永远记得不能zuo让你哭的负心汉。”

他会将对她的思念化成活下去的勇气,无论在战场上遇到再凶猛的敌人,他绝对不会负她。

他掌心的温度同样令她依恋,齐琪格将满心担忧化为祝福,对他lou出带泪的微笑。“是,我的爵爷一定会平安无事,我相信你。”

心满意足,他伸手为她拭去眼泪,同时也将chun覆住她的。

两情缱绻,谁也不愿先分开,直到费扬古命自己放开她,拿起佩剑准备出发。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你也是。”她很努力地绽笑。“你也要为我保重。”

执手对眼,没再纵情停留,费扬古背shen走出房里,不再回tou地离开齐琪格的视线。

直到他的shen影完全消失,她才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肮:心酸地漾起一抹微笑。

“对不起,额娘没能告诉阿玛你的事…”

她想着,既然他心意已决,而她愿意成全他,那么就不该让任何事绊着他,即便是他一丁点的责任与愧疚…

所以,她只好等他回来,不guan多久,她都会跟他的孩子一起等下去——

一个半月后——

云南之战,两广总督鄂海由广西严防云南,荣巽亲王与费扬古的兵ma则由贵州向云南推进,成功收服云南大半城池,驻兵大理城外,随时准备攻打云南土司所在的大理城。

大帐里,安书正与费扬古商讨一举进城的时机,两人都认为云南土司已无粮撑城,大理要破,就在半月之间。

副参领库图勒这时进来禀报。“禀王爷、爵爷,刚刚外tou拦下了一匹蒙古汗ma,说是费爵府来的信使。”

费扬古闻言惊讶,知dao派来信使的肯定是齐琪格,可是为什么?

“快让他进来,想必是北京有要事。”

待信使进帐,立即奉上齐琪格写的书信。

费扬古展信阅毕,随即震惊地将信jiao给安书。“王爷,你的玉印现在何chu1?”

“在我shen上,怎么了?”安书不解此问,待看了信上所述,说自己用玉印上书北京,禀奏了两广总督鄂海勾结土司的罪状,要求立斩鄂海一家…他的神色也转为震惊。“鄂海好好守着广州,这哪儿来的冒名军折?”

“这是yin谋。”费扬古想起鄂海正遭诬陷待审,这会儿竟又出这莫须有的折子,看样子对方是非要鄂海一家的xing命,包括鄂士隆。“如今额驸chu1境最是危险,王爷,该怎么办?”

“我必须立即回京。”安书果断决定。“额驸已被押进大牢,皇上准是信了那折子,我若不亲自回去证明鄂海清白,没人救得了他。”

费扬古同意他的决定。“那王爷快去吧,大理的事jiao给我,自会在半月间攻破大理。”

“在那之前,你跟我去广州见鄂海,必须把实情跟他说了,要他保证无论救不救得了额驸,都必须与你齐心对抗土司。”

安书下定主意,便与费扬古带了几名亲兵赶往广州,不料行没几里路,两人便被一队兵ma包围。

费扬古认出那是江西总督帐下调来的江西兵ma。“大胆!不知王爷在此吗?为何挡路?”

既是江西来的兵ma,此叛兵必是受了两江总督富祥的命令,想安书日前已查到富祥正是陷害鄂海的罪魁祸首,此时兵变,怕是富祥已早有警觉,所以想要连他们两人也斩草除gen。

“臣等奉命行事,正是要取王爷的xing命。”他们埋伏已久,见他们人ma单薄,机不可失,推估肯定能得手,因此才敢大胆现shen。

带tou的参领ba剑,随即下令众兵围上前去。

为保护安书,费扬古与亲信也ba剑应战,但寡不敌众,几名亲信已被杀害,他与安书纵有绝世武艺,也难逃对方人海围墙。

“王爷,你骑ma快走吧!这里让我来挡!”

“可是…”

在两人谈话之间,冷不防有人持刀朝他们砍来,费扬古早一步发觉,背shen护着安书,替他挡下了一刀。

“舅舅!”

他察觉左肩传来疼痛,随即忍痛转shen挥剑,砍下了对方的人tou。

“王爷快走!绝不能让富祥那jian臣的计谋得逞——”

“舅舅,保重。”安书闻言牙一咬,只好毅然留下他,随即策ma离去。

费扬古为阻追兵,也立即杀了好几个兵士,待得以chuan息的一瞬,他竟想起齐琪格,想起她的梦…

他,答应过绝对不会负她——

屏住气,他再度挥剑,不再让人捉住可以伤他的机会。

忽然,远方一阵烟尘gun来,由后杀尽敌人,带tou的正是库图勒。

“爵爷!您没事吧?”

“库图勒,来得正好!”他终于lou笑,剑指敌人。“今天你我,就把这些叛贼统统送上黄泉吧——”

待平安回到军营,库图勒立即招来军医为费扬古治伤。

他左肩的伤并不严重,但仍需feng线,feng上后必须静疗,切忌过度活动导致伤口裂开。

由派出去的亲信得知,安书亦平安到达广州,即将在鄂海的兵ma保护下返回北京,他才松了一口气。

那一晚,他独自躺在大帐中,怎么样也不能入睡。

浮在眼前的不是白日凶险的血战,而是出发前齐琪格对他的叮咛。

她说不允许他受伤,可他却受了伤,想安书回到北京,定会将自己受伤之事告知她。

她…一定会很难过吧?

仿佛见着她哭泣的模样,费扬古坐起shen,再也无法入眠。

福晋是对的,福晋是对的…”

此时,大帐中传来人声,费扬古闻声起shen,步至帐前。

这只鹦鹉原是他在鄂海府上瞧见,因为会说人话而感到新奇,他臆测来自蒙古的齐琪格必定没见过此鸟,才起念要了来,想带回去让她开心开心,没想到这会儿竟念着他教会的话,教他好想她…

他伸手逗它,忍不住又教它说话。

鹦鹉果然受教。“对不起…福晋对不起。”

费扬古终于扫忧微笑。“只可惜你这蠢物识不得路,否则便让你飞回北京,代我把请罪的话都给说完…”

说完,他也兴起写信向爱妻请罪的念tou,于是转shen去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家书。

“爵爷!”待他修完书,库图勒也进帐禀告。“大理城有了动静,据探子报,云南土司打算今晚弃城出逃,逃窜缅甸…”

“好!”费扬古立即拍案起shen。“库图勒,立即调齐兵ma,给我在大理城外二十里布兵,另调一队jing1锐随我,我要在缅甸路上亲自擒下土司!”

“是。”库图勒抱手,又想起他的伤。“可是爵爷,您的伤——”

“小伤无妨。”费扬古立即开口。“如今擒捕土司最为要jin,云南之战能不能结束,都得看今晚了。”

库图勒ma上答应。“是,末将遵命。”说完,他便离开去调度兵ma。

费扬古看着手上家书,内心兴奋。只要今晚他顺利擒下土司,或许不待书信寄到,他便能班师回朝,亲自向她说这声“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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