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贝勒保证一定善待小女义珍,在她尚未替王府传嗣之前绝不纳妾,并且…”科尔沁顿了一下,看着德焱,清楚的说:“择日登门致歉,郑重表达内心的悔意。”
“不可能!”德焱闻言,想也不多想就一口否绝。
“放肆!”聂亲王捏把冷汗,低斥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刹那间气氛既尴尬又凝重。
皇上即刻道:“朕明白将军爱女心切,但这整件事看来并非全是德焱贝勒的错。将军何妨规劝自己的闺女,男人三四妾本属平常,应放宽心来看待,要她顾着自己的身份,不要与下人一般见识。将军,你明不明白?”
科尔沁愣了愣,随即俯首“是,老臣明白,谢皇上提醒。”
皇太后见皇上已经说了重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于是附和着道:“将军和聂亲王即将成为一家人,不好为了这么点小事而伤了和气,依哀家的意思,就把婚礼订在七天后,盼这场婚礼能促成两家和乐,也好了了哀家的一桩心事。”
科尔沁和聂亲王立即下跪谢恩,两人都有诚意和解,但德焱却不以为然,他觉得既然皓慈已死,人生再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对我来说这并非一件小事,我的世界已经毁灭了。”他喃喃自语,蓦然跪于地,扬声说:“德焱无法给义珍幸福,请皇太后取消指婚。”
“什么!”皇太后大为震怒,愤慨的斥责“你真是不知好歹,莫非是想气死哀家?”
旧怒未平,新怨又起,科尔沁面上无光,十分生气“老臣看他根本是目中无人,请皇上一定要严惩。”
场面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景玉再也隐忍不住,急忙伏跪于地“请皇上、皇太后息怒,臣妇有件事非说不可。”
“哼!”科尔沁冷哼,讽刺的说:“教子无方,难道还想替他脱罪?”
“将军欺人太甚,怪不得我了。”景玉立即回应。
“你说什么?想吓唬人吗?”
景玉不再理会科尔沁,面向皇太后,神情相当谨慎,小心翼翼的开口“臣妇要说的这件事非同小可,请皇太后将不相干人等立即遣下,以免…丑事外扬。”
“想玩把戏?简直多此一举!”科尔沁冷言冷语。
“到底是什么事?”皇太后厌烦的说:“鬼鬼祟祟,有什么事你快说!”
“这…”景玉显得有些犹豫,因此支吾其词。
“怎么?不敢说,还是根本没话说?”科尔沁揶揄,他看景玉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景玉闻言、原本软弱的心不得不铁硬。
“好,臣妇这么做实非得已,相信皇上和皇太后不会怪罪才是。”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药帖,交由公公呈上。
皇上和皇太后传阅后,都不明白原因,皇太后终于发火,不满的骂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张药帖,有什么好看的?”
“太后有所不知,义珍小姐在王府昏厥后,臣媳曾请大夫替她把脉诊治,只是随后将军府便派人来接走义珍小姐,抓来的药也就没有派上用场,而这张药帖就是大夫当时所开的。”
“原来如此。”皇太后点了点头。“但是,那又如何呢?”
“问题在于这些药并不普通。”
“怎么个不普通法?”就连皇上也好奇了。
“它是帖…”景玉实在没勇气往下说。
“是帖什么?你快说呀!”皇太后不耐烦的催促。
景玉俯首,磕倒在地。“臣妇不敢说,唯恐口说无凭,请皇上准传御医,只有御医才能证明臣妇所言。”
“荒唐!无聊!”科尔沁大嚷“你这样拖拖拉拉到底是何居心?”
“将军莫急,等御医一来,一切就可知晓。”景玉不疾不徐的说。
“狡辩!”科尔沁斥责,转而上奏“皇上、皇太后千万不要受到愚弄,请皇上重重治聂亲王府的罪!”
“立刻请御医前来。”皇上下令,随后对科尔沁说:“就算要治罪,也要是罪有应得,一会儿御医来后,福晋还说不出个所以然,到时朕一定不轻饶聂亲王府。”
聂亲王不安的咽下口水,悄声问身旁的景玉说:“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