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怒,仅是沉思似地咬着镜架“我跟你约定好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听到这样的话,再好的风度也要烟消云散了。他恨声诅咒,火得差点失去自制。”啧啧。”乔夫人偏又恶意扬眉,似乎瞧儿子生气瞧得好乐。“有这么严重吗?如果因为有我这样的母亲,就轻易把她吓跑了,正好替你多积点德,少造点孽。你啊,就跟你老爸一样,东拐西骗玩死人不偿命,小心下辈子没好报应啊。”
“够了!”乔斯突然倾身向前,阴鸷的眼恶狠狠的盯着母亲,愤恨低语“别把爸爸说成那个样子!是你,是你背弃了他,不对的是你!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肯认错,不再为自己辩解?为什么你总要把对爸爸的恨加诸在我身上呢?为什么你老当我是爸爸的翻版,一见到我,就恨得咬牙切齿呢?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怎么突然可怜起自己来了?”专心检视指甲的乔夫人忽然抬头诧问。
老天,这样的母亲根本没法子沟通!“我明白了,原来你根本不懂爱。”他怒极反静。
“爱?”她仿佛听到莫大的笑话般捧腹大笑“算了吧,乔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傻瓜,你也不是。我们太了解彼此了,那种事不会发生在你我身上。”
“我们了解彼此?”忍不住地,他也仰头大笑起来“不,我们怎么可能互相了解,毕竟一直破坏沟通机会的——是你!”
“那不是真的!”乔夫人惊痛似地跳起身,讥诮嘲讽的眼神已由眼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怨怼的熊熊怒焰。“你竟敢对我说这种话!在你满二十岁前,养育你七年的人是我!我竭尽所能的爱你,可你需要的却是我根本给不了的父爱。不管我如何解释,你总认定是我抛弃了你的父亲。
“我没有那么坚强的力量来承受这些误解,任何一个母亲,都不愿意被自己的孩子所憎恨,你懂吗?你能明白吗?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的母亲,既然如此,你就得认命的接受这个事实!”她浑身颤悸地背过身不看他。
这时,夏晓芙正巧提着简单的行李步上阶梯,她错愕地瞧着面容惨白的乔夫人,好似一瞬间老了十来岁,伤心而难堪地握着拳头站在那里。
她纳闷地望向乔斯,却见他生硬地别开脸,一语不发地转身走开了。
她直觉想追,背后却传来乔夫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别管他,他总是这样,不必理他!”
“呃…”她尴尬的停住脚步,不安地回过头。“可是…”他看起来好孤寂。
“喔,你爱上他啦?”任谁都瞧得出来她脸上表露的明显关爱。乔夫人刺耳的冷笑一声,残酷低语“真可怜,那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仔细听好,他根本无法爱人。你懂吗?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能去爱别人呢?”
这样的话,夏晓芙听了不禁生气“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呢?”她对待儿子的态度,尽是轻蔑与嘲弄,乔斯真是可怜!
“乔斯是我的孩子,他是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啊,就像他那好色风流的老爸——”
“够了!”实在听不下去了,夏晓芙僵着背脊无礼的转身,快步朝沙滩走去。
“乔斯,等等!乔斯。”她边走边喊,但前头的男人却充耳不闻地渐行渐远。
骞地,一个踉跄让她不慎跌倒在地,她咬紧牙关,像个悲惨而不知所措的孩子,忍住泪水站起身,然而心中的委屈却似决堤的河水般汹涌而至,她想抛开乔夫人的话,可就像录音机般,那些话不断反复在耳边播放,声声冰冽刺骨。
啊,殷殷期待的周末,竟是如此难堪,怎不叫她黯然神伤呢。
她泪眼迷蒙地遥望蔚蓝大海,任惶惑难安的情绪紧紧缠绕着她的心。
一颗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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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好久,终于,夏晓芙在沙滩的小木屋前找到了换上泳裤的乔斯,他沉凝的表情透着一股茫然,见他默默递来一包纸袋,她打开一瞧,竟是一套宝蓝色的比基尼泳衣。
理不清心中翻腾的复杂滋味,她很不情愿地换上那件来历不明的泳衣。是罗陶莉的吧?她觉得自己的肤色与这件华丽的泳衣并不相衬,而且比基尼的款式更是令她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她才鼓起勇气走向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