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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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2/4)

原来她所谓的防,就是防那些不时现的苏新的手下!她竟然从十几岁开始就不停的为保有平静单纯的生活而奋斗,她究竟是怎么捱过来的?

她倏地坐直,房里只有她独自一人,言若涛不在了。

我母亲是怎么跟我继父说的,他让我母亲走了。但从她走的那天开始,继父也变了,他变得很沉默,对我和我哥不理不睬,工作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还好当时苏新常拿钱过来,所以家里生计倒是没什么影响。可是两年后,我母亲生了一场病死了,一切就都变了,我继父还是照常上下班,但是看我的光变了,他恨我,彻彻底底的恨我,因为我长得像苏新,而苏新毁了他的希望。”

她终于在他怀抱里放声大哭,那沉的悲痛染了他,他蓦地,大掌轻轻住她的后颈,那一刻,他多希望这小清瘦的躯里所承载的所有创痛,都能随著她的奔的泪散逸,不再复返。

“我从那时候开始有想逃的念,我好想逃离苏新带来的威胁,所以我尽全力念好书,考上北的学校,离家里远远的,也就在那时候,我认识了梁以浩。”

“他是另一所明星中的学生,我们在一次联谊时认识的,他是我所有的想望,他家境好,却完全没有骄气;知我的事,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对我的好,弥补了我多年来的缺憾。我在那时候,突然很想安定下来,再也不想逃了,只想永远保有那单纯的快乐,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们人好多,我们本不是对手,但梁以浩拼了命的抵抗,他叫我跑,一直叫我跑,我很害怕,我并不想丢下他,可是当时我想,他们的对象毕竟是我,和梁以浩无关,应该不会对他不利的——”她掩住脸,颤颤地发抖。“想不到那些人竟然——竟然失手杀了他,他死了——就这样死了——为了我,他是独生——”

难怪她对叶玉拾特别不同!那她对一些字特别、无法忍受,应该也是源自于童年的经验吧。

“别生气,我派人去查了你的行踪,自然知你的住址。”他观察了一下她的反应,似乎并无不悦,像是理解了他的动机。

她很自然的醒来,倦意全消,那缚在心多年的沉重,似乎松动了些。

“上了国中,苏新不知为什么又想到我了,他竟想来带我走!我后来才明白,他在那个圈里,景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他就想带我走;坏的时候,又消声匿迹,但是我对他本没情,怎么可能跟他走!所以我从那时候开始,便跟著学校教练练些武术防,只要他派来的人现,我就想办法打退他们。其实他们哪怕我这女娃儿的三脚猫功夫,只是看我蛮横,不好用的,苏新大概也不想伤我,所以只要我反抗,他就会停手。”

她的表情柔了些,甚至不自觉地漾起了浅浅的笑,那是她最初、最的记忆,一个言若涛无法手的过去。

他摇摇,伸修长的手,抚著她回温的颊,温柔的凝视著她的双,微微扬起角。“他总有一天要接受这个事实的-衣,你不必担心什么,从今以后,我会理你所有的问题,你不必再一个人去面对了。”

她接过,一气喝完整杯,通沁凉,她有多年来没有的轻松,即使在他专注的凝视下。

“醒了?渴不渴?”他将递给她。

眶再度泛著泪意。她喝了,沉默了几秒,蓄积足够的勇气后,再度抬起,声音已有些哽。(谢谢支持*凤*鸣*轩*)

“别急!”他住她“我亲自去告诉他了,他知你在这儿。”

她抬起眉梢,直直地望着他,几个钟前的剧烈哭泣,并没有让她秀目失。“你——没对他胡说什么吧?”

她张大了,看着陌生的天板,应该是下午了,威力减弱的光线自窗外洒落,她不觉闷,冷凉的空调隔绝了外面的气。

受著他指腹的抚,实的温度近在咫尺,她真能收起疲累的双翅,就此停歇她的步履吗?她的恐惧不会再重演了吗?然而,那略微糙的掌心,似乎散发著一牵引的力,让她倾靠上去,不再离去;他不见底的瞳眸,有著令她甘犯禁忌的柔情,她轻叹一声,眉间带著无奈。

言若涛双臂一揽,将她收怀中,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肩窝,双手搂住他的脖,不住的泣著。“我不会原谅苏新——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苏新——”

她狐疑的看着他。难怪他一装束,但是,他怎么知她住哪?

她应是在他怀里睡著的吧?她居然完全没意识到他的搬动!

应和著她的意念,门把轻轻转动了,如煦般的微笑落她的底,他拿了一杯,走近她,坐在她畔。

***

“言若涛,我很想不顾一切地去

“我睡很久了?”她看着床的数字钟,已经是下午三多了。“糟了!我哥在等我——”她掀开腰间的薄被,急著要下床。

“但是,没两年光景,苏新还是找上门来了。于是为了躲他,我开始搬家,梁以浩也瞒著家人帮我找住,但是——”她低下,顿了一下,没有血开始发颤。“有一天,一群陌生的男人在路上堵住我们,我原本以为又是苏新,谁知——他们是苏新仇家的手下,苏新得罪了他们,他们想抓我回去,威胁苏新答应他们开的条件——”她急促的着气,握了言若涛的手。

“他不打我,但是动不动就辱骂我,用尽全天下最难听的字,我都忍受著,因为我无可逃:另一方面,苏新也不再送钱来了,像是我不存在在这世界上一样。那几年,只有我哥对我好,他从没把我当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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