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周海洋在大元总公司还是有些名头,与分局局长曹宪平称兄唤弟,别没事找事找不自在,不了了之做个顺水人情。因此,陆一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仇家,也没有什么前科,反倒成了浑水中最清白的人物。
屯南的徐山,纠集了十五六个人拉成一帮,也算成了一派,势力与云鹏相比略显单薄,但已不可忽势其力量。在争夺小市场上确实吃了大亏,但元气未伤,有随时卷土重来的可能。
徐山见陆一平不卑不亢,从脸上看不出恐慌,反倒为难。无论怎样讲,陆一平一个对峙十个,有些不仗义是其一,其二是应考虑一下后果。
陆一平毕竟是云鹏最得意之人,一旦出手,肯定再起争端,后果不堪设想。云鹏倒是可以,只是拳脚相加,云程那小子简直不是人,一通乱捅,真假难辨。刀是邪气玩意,一时把握不住,让他捅上也真不好确定后果。假定今日真闹出点后果,为了娄雅芝这么个小騒丫头,有些个得不偿失,一时间犹犹豫豫。
徐山本来是找娄雅芝去饭店搓上一顿,好哄娄雅芝上床。正好娄雅芝没好气,忙问怎么回事。娄雅芝竟让徐山给她解恨,去找陆一平的晦气。徐山本是骗色之意,为讨娄雅芝欢心当即答应。
偏不赶巧,陆一平想到老孙头家去找书,本来可以走个近路,为了迟丽丽而绕了个远道,从娄雅芝家后门走过,恰巧被眼尖的齐辉看见。齐辉没理解徐山真正想法,忙告诉徐山。话已说出,不得不做,忙让齐辉把陆一平叫住。娄雅芝本想在徐三面前快得快得嘴,想借机看看徐山对她的诚意,没想到陆一平竟然撞到枪口上。
双方骑虎难下,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只好僵持着。
陆一平下意识地伸手到裤袋里,摸着了刀柄,但手心已经沁出了汗,平常在口袋里轻易就把刀刃掰开,今天试了五六次,就是掰不开。手上有汗,太滑,电工刀本身合口就紧,越紧张越掰不开。
忽然远处扑扑腾腾、咋咋忽忽地跑来十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云鹏、云程哥俩。
原来是娄雅芝的父亲让邻居通知了云鹏。
雅芝父对陆一平素有好感,对娄雅芝所为大为不满, 但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娇宠着,任由她所为。见徐山等人难为陆一平,恐怕要出事,忙让邻居去告诉云鹏。雅芝父倒不是希望云鹏来和徐山打架,而是认为云鹏会压制一下徐山,免得双方动手,打坏谁都得摊事, 何况把娄雅芝牵扯到此中终究不好。
云鹏正和关海心、王福、赵达等闲搓麻将,一听此事,急忙赶到这里。
云鹏身材与徐山相比略显单薄,但久经战仗,精通一些散打、擒拿、摔跤之类的窍门,较量几次,徐山均落下风。
云鹏腰伤时好时坏,但关键时候丝毫不影响云鹏的杀性与搏技,何况云程杀猪刀一旦出手则不管不顾,简直就是一个亡命之徒,让你看不出真假,挺刀便捅,躲,没事,不躲,捅上,刀刃明晃晃闪着寒光,谁不头皮发炸。
徐山顾虑之下,已生和意,见云鹏赶到,也只能做个顺水人情,冲云鹏道:“鹏哥,啥事劳您大驾?”
云鹏喘了口气,用手叉住后腰,见陆一平泰然自若,神定气闲,毫发未损,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为难,放下心来。见徐山有意和为贵, 只好圆个场子道:“我当谁呢,是山子呀!不是想难为一平吧?”
“鹏哥,这话说哪里去了?”徐山装做无辜样“我在这里碰见一平,恰巧问点私人之间的小事,竟闹了点误会。再说,就算平哥有什么不对, 当小弟的还能咋地。有你鹏哥的面子,一切都瓦释冰消。”没等云鹏再说什么,一摆手,领着齐辉等呼啦啦走了。
娄雅芝满脸羞红,直奔自家而去。
云程“嗖”地下从袖里亮出明晃晃尺长杀猪刀,只待云鹏张口,便有立下杀手之意。
云鹏一摆手“让他们去吧。”
老孙头那去不成了,陆一平与云鹏等回到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