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天谴。
马小红想,婚约不解除,可以与司徒功结婚,如果陆一平愿意,就给他当一辈子小老婆儿又何妨,顶多是让人说是“搞破鞋”罢了。
至此时,马小红方才感悟到,想要有自己的人生自由,可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自由概念,以为一句话就轻松解决,从此象个快乐鸟般投到陆一平的怀中,享受快乐,现在看来仅仅是自以为是,水中月,镜中花,自己空欢快了一场。头脑简单,也忒年轻嫩了点。
马小红委委屈屈地答应乔翠,然乔翠非要马小红向天起誓,否则跪地不起,马小红只有向天起誓。
乔翠又给马小红做了两天乞求式的工作,然后才给马小红自由,这样已是第二十一天的下午三点以后了。
马小红想找个茬出门,怕乔翠怀疑拦着,故意穿着毛衣毛裤,顺便找了条裤子套上,披了件秋天的薄呢大衣,说是到下边食杂店买两袋方便面吃。
马小红借此由出了门,一溜烟跑出楼,搭上公共汽车直奔西下洼子, 刚到华建门口,就碰上谭凤与郭文武、宁东、崔德林。
谭凤把史俊英的话草草地转述了一通, 马小红眼睛里马上燃起愤怒的火焰“哪个林若诗?看我怎么收拾她!”
在马小红心里,陆一平是她的心头肉,谁敢动陆一平一根指头都不行。马小红劝郭文武、宁东、崔德林回去,在新村这地界上,还有点能力摆平林若诗,有些旧日关系能说上话,多少得给点面子。
马小红把郭文武、宁东、崔德林劝回去,拉上有些犹豫的谭凤,截了辆出租车直奔东城新村大顺酒楼。
在路上,谭凤说陆一平最近去新村乱找过马小红家,因没准确地址而无果,弄的神情恍惚,才惹上这桩麻烦的。
谭凤不知真正原因,有些牵强,仍令马小红深信不疑,恨自己家穷而安不起电话,也恨自己没把准确地址给陆一平,才铸成今日之错,若是陆一平出个什么差错,自己一辈子不会心安。
负疚感折磨着马小红的心,直催司机加速,恨不能胁下生双翅,马上飞到陆一平身边,为心上人排危去难,死亦无憾!
谭凤望着满脸焦切热汗直流的马小红,为之汗颜而羞愧,无怪乎陆一平疼爱马小红,就冲马小红这样担心陆一平,马小红就值陆一平一追。自己与马小红相比,实是进不了陆一平的心境。
谭凤惭愧之余,萌生退意,知自己即便进屋,凭自己一女流之躯也于事无补,反而多余,令陆一平频添烦恼,同时,心里确实有点害怕。
出租车停在大顺酒楼门口,谭凤坚持要交出租车费,马小红拗不过,撇下谭凤,直奔大顺酒楼正门,走到门口,回头欲招谭凤,却见谭凤正在车边犹豫。
谭凤见马小红回头看她,道:“我不进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反添麻烦。”
马小红一怔“那好吧,你回去吧。”
马小红无心考虑谭凤此时所有想法,放下谭凤直扑进酒楼。
谭凤向前走了几步,收住脚,回身叫住欲走的出租车,留恋不舍且不安地走了。
大顺酒楼在东城新村并不是一家知名酒店,只是因为座落在东安大酒店对面而很好找而已。大厅里有十几张桌,还有四个雅间,生意比不了对面的东安大酒店,大厅里只有两男两女正点着饭菜,雅间似乎有两个正满。
马小红已知陆一平穿着海军蓝呢大衣和系着花格绒围巾,一说打扮,服务员有印象,一指四号雅间。
陆一平到大顺酒楼后,被林若诗迎进四号雅间。
林若诗的嫖哥人称“梁三”今年三十八岁,是个花客混子,属于以嫖为主的无赖,对于打打杀杀一般是躲老远,平常叫唤撒欢只是摆摆样子, 吓唬一般人罢了,碰到楞式的一瞪眼或两个耳光的话,不说哆嗦也得腿软。
“梁三”没啥活干,兜内没钱,一天天在娱乐城花上几元钱,玩两杆台球找找乐子,竟然与在跟前卖冰淇凌的林若诗因为一根冰棋凌勾搭上了。
“梁三”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曾经拐骗来一个外地女人过了三年,有一个男孩,那女人见他也养活不起个家,又跟别人跑了,把孩子也抱跑了。
“梁三”饥不择食,把林若诗领到家里,闭上眼睛,喊着最当红女明星的名字,也算是享受着快乐似神仙的感觉。为了哄住林若诗 ,常常吹嘘自己在东城新村是黑白两道,畅通无阻,有什么事找他好了。“梁三”认为 ,林若诗这个丑鬼,也不会有什么事找他的,谁知偏就出事了。
林若诗一说情况“梁三”心里就犯嘀咕,不想出这个风头,为个面板式的丑鬼有些不值。
林若诗以为“梁三”没有把陆一平放在眼里,表示只是想吓唬吓唬陆一平就行,让自己有个台阶下。这个陆一平就一个人,要他赔上冰品钱 ,还能讹上一顿饭,然后任“梁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是陪一年也可以。
“梁三”一寻思,姓陆的就一个人,能镇住就狠讹一把,镇不住也不会吃什么亏,但林若诗是可以玩定了,啥时骗个丰满并好看一点的, 便把这堆骨头踢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