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病号讲,无不感慨唏嘘,但人们都把马小红当做祥林嫂,因为马小红经常叨咕一句话:“等我哥陆一平来了就好了。”叨咕的次数多了,大夫、护士都麻木了,有时把马小红当成魔症病人,怀疑马小红精神失常,没事就戏弄马小红“喂,你哥陆一平啥时来呀?”
马小红肯定地道:“快来了,操你们八辈祖宗的,不会欠你们一分钱的!”到后来,人们开始怀疑有没有陆一平这个人,八成是马小红胡编的人名,许是为了搪塞医院,他丈夫司徒功都不管,什么哥能管呢?
马小红哭了一阵,笑了一阵,然后又哭一阵,软软地瘫在陆一平的怀里“哥,你不来,我闭不上眼呐!”
陆一平抚住马小红的肩膀“来,让哥看看我的小老婆儿。”
马小红止住悲声,眼里满是喜悦,颤抖着嘴唇道:“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坚信死前一定会看到你的。”然后俯在陆一平怀里嘤嘤哭起来。
陆一平轻轻地道:“别哭,红儿是坚强的,哥这不是来了吗。”
马小红果然停止了哭,点着头道:“你不让我哭,我就不哭。”嘴上说着不哭,泪水如泉涌,流的更急,把胸前衣服打湿了一片。
陆一平放下马小红“我去找大夫,就一小会。”陆一平跑出四号病房,直接找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叫钱德,打量一下陆一平“你就是马小红说的那的个叫陆一平的人?”
陆一平把名片递给钱德。
钱德看名片上印着总经理的职务,看陆一平气宇轩昂的派头,不似冒牌,笑着道:“陆老板,有啥话说吧。”
陆一平道:“我想知道马小红的病情。”
钱德沉吟着道:“很糟!她能活到现在已是很不错了,当说是奇迹”
陆一平道:“我听人说,你们给她停止治疗好长时间了,是吗?”
钱德看看陆一平,双手一摊“这么说也不全对,但若是按正常治疗吗,确实不太规范,不细统,不到位。但是,陆老板,我们确有苦衷。 其实呢,我们也是无奈之举,真的无奈。现在不是从前了,都要成本核算的。 马小红现在欠医院五万多块,她丈夫完全有能力支付这笔钱,却把她扔这不管,硬不付帐。我们多次催要, 人家就是不搭这个茬。她丈夫是东城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教导员,我们能惹起吗?再说, 司徒功养着的那个女人,是咱庆城有名的赖皮记者,泼得很,我们不敢得罪。我们要一回钱, 就到医院作一回,我们院方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马小红的帐,赵院长愁的没法没法, 给你说句实话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收留她,供她吃,供她住,已经是仁义尽至, 当然了,我们不会主动赶她走的,她欠我们的钱,我们还怕她偷偷溜走呢! 我不怕你生气,现在就是干靠,靠死拉倒,就是她死了,这钱还不知怎么处理呢!’
陆一平看着钱德,心中有气不能过于表现,冲钱德道:“ 我知道你们也有苦衷,对错先放下不说,而且已经发生而至今天这个地步, 说什么都已经无实际意义。你呢,仅仅是个大夫,上面还有科室主任和院长,我不难为你, 但我可以申明一点,救马小红的命是当前最重要的。马小红的治病费用,以前的, 现在的,将来的,我全包了,你马上给她换病房到监护室去,下最好的葯。”
钱德默不作声,瞟了一下陆一平。
陆一平道:“你不相信我有钱是不 ? ” 陆一平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钞票“是纸吗?”
钱德看了一眼“当然是钱了。”
陆一平抓起钱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智慧公司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迟丽丽。
陆一平道:“你与梁小丫马上送十万块钱来,我在庆城医院住院处三楼等你俩。”
钱德一挥手道:“陆老板,你看,这都挺晚了,我知道你有钱了,也相信你有这实力,咱明早与主任、主治大夫一起商量商量,你看行吗?”
陆一平看看钱德“明天早上让她们把钱送来?”
钱德道:“那行。”
陆一平冲话筒道:“明天听我电话,你睡觉吧,有事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