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忘众乡亲和一起玩过的朋友,能扶持一把就扶持一把,但也不有让这些人干闲着白吃饱,给他们一个工作的机会,与三和共存同生。
陆一平心事未了,委派云鹏找亚凡和滕叔。陆一平下了死命,不管费多大代价,无论如何要把亚凡和滕叔带回三和,给马小红一个交待。
云鹏顺滕摸瓜,找到新甸县三岔子村,打听亚凡这个人。一打听,才知亚凡这个名字只是她的小名,她本姓吕,叫吕淑艳,已经二十二岁,父母双亡,两年前已嫁到红旗镇保平村,其男人叫晁源。
保平村是个只有四十来户人家的自然屯,几经打听,找到晁源的家。
一间欲塌的干打垒土房,连个院墙都没有,窗户上也没有玻璃,一张大塑料布“呼哒,呼哒”地随风抖个不停,破烂欲散的门锁着一把破锁。
邻居告诉云鹏,晁源是个本分的农民子弟,就知道种地。现在种地并不挣钱,年年赔得一塌糊涂。农村摊派又多,家境贫困。
亚凡的家,可以说是一穷二白。亚凡从小信佛,这个小名也是有点佛意,叫惯了,把吕淑艳这个大名叫没了。亚凡从小烧香瞌头, 八拜九叩, 蛮虔诚的,有点回头钱就买佛品供奉,加剧了贫困,穷得俩口子就一床被褥,棉衣棉裤常年没个外套,晁源穷得光着膀子穿棉袄。最穷的时候,亚凡来月经时,挨家借钱买纸垫。结婚两年多,吓得不敢怀孕,怕生出来养不活。 晁源是个孝子,结婚前送走一个老娘,婚后一年又送走一个老父,欠一屁股饥荒,有两只山羊也抵了债了。穷得俩人连个院墙盖不上,狗都养不起,家里没猫,一个耗子没有,把耗子都饿跑了。
云鹏从穷里过过,一看院子和窗户便知屋里,只能叹息着道:“老实八脚的农民,自然要穷的屌朝上了。”
邻居把亚凡、晁源从地里叫回来。
晁源一副敦厚老实的样子,看着云鹏穿着保安制服,顶着大盖帽,以为是公安局的人,惶恐不安,吓得不敢说话。
亚凡年纪不大,仍不失女人娥娜的身形,但让穷折磨的这个佛门弟子,如佛般面无人色而蜡黄,削瘦凄惨的面孔上, 一双直呆呆而有些傻怔无神的眼睛望着云鹏。
云鹏冲亚凡问:“你叫亚凡?”
亚凡惊惊颤颤地道:“我叫亚凡,那是我的佛名。我大号叫吕淑艳。你们找我啥事?我可没犯什么法呀!平常就是信个佛啦什么的,你们不让供, 我现在就扔了。”
穷让亚凡已对佛失去了信心,而且有点支付不起供奉品和香火钱了。有时摆上几个土豆和几根胡萝卜,嘴里还念念有词“家里就这是最好的了,再不让我发财,就供不起你了。”
云鹏哈哈大笑“犯法我也管不着,信什么我还是管不着,我只是受人指派来找你的。”
亚凡看看晁源,瞅瞅邻居,稳了稳心神,问云鹏:“受谁指派呵! 找我干啥?”
“你认识一个叫马小红的女人吗?”云鹏问。
亚凡想了想,摇了摇头。晁源也摇摇头。
云鹏急了“你记不记得你十四岁那会,你曾经在庆城医院护理过你妈,当时你照顾过一个叫马小红的女人, 她让你去一幢楼里去找一个叫陆一平的男的,你没找着,还让一个女人打了一个耳光,还有印象吗?”
亚凡似有记忆,想了一会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医院看她老爷们故意不给钱,就给她停了葯了,我管她叫红姨,她病好了吗?”
云鹏仰天道:“感冒发烧不治也死人的,何况是她病的那么重呢!她死的很惨很惨呐!”
亚凡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愿她早上天堂。那你们找我…”
云鹏道:“马小红死了,但她男人还活着,就是她让你找的那个人,现在发了大财,在城里是个大老板。为了感谢你当年对马小红的照料之恩, 现在接你去城里享福。如果你们不愿跟我去城里,回头再说,但得先去城里, 这大老板要当面答谢。有啥想法,你跟你男人商量一下,我是专门负责这事的。”
亚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经云鹏解释,才算明白云鹏的意思。
亚凡与晁源商量好长时间,又与村长以及众乡亲研究半天,终于决定跟云鹏进城。
亚凡想进屋看看,云鹏道:“我劝你别进屋了,没有值得带的东西,就你这套行头,到城里就得里外换新,不然,我这经理就干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