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额
上的汗
，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好啦，孩
们，今天就
练到这里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我得走了！”“真的吗？”
这位顽童般的老书记，可不是一般战士，他是从朝鲜战场光荣归来的功勋军官，伤上带着
军的炮弹片，如今，脱下了军装，担任科研单位党委书记之职。“好哇，走哇，下楼玩去！”
“好厉害，好厉害…”
“爷爷再见！”
“…”“孩
们。”谁也不愿提及自己倒霉的事情，老书记亦是如此，他兴致
地拉起我们的小手，有意避开了自己中弹的话题：“孩们，走，下楼玩去，爷爷教你们怎样打冲锋！”“对啊，还是让
国佬给炸着了吧！”“老书记。”一个小鸽
提议
：“别弹了，你也没弹中啊，再给我们讲一个抗国援朝的战斗故事吧！”“什么事！嗯，什么事！”从大走廊的尽
，传来妈妈那无比熟悉而又亲切的喊声：“什么事啊？”“叔叔，叔叔，饶了我吧！”我几乎以哭腔央求
。“嘻嘻。”
“哦。”妈妈停下脚步，皱着秀眉，扫视一
破破烂烂的玻璃窗：“孩还小，太淘气了，你别跟小孩一般见识！”说完，妈妈掏
了钱包，我依然被大蚂蚱死死地拽扯着，泪汪汪地望着妈妈。哗啦…我的双脚不慎
气
左侧的一扇玻璃窗里，顿时传来一阵可怕的、噼哩叭啦的、稀哩哗啦的声响。我低一看，可了不得，脚下的玻璃窗被我踹得粉碎，窗前的酱油瓶、米醋瓶、豆油瓶叮叮咣咣地四
翻
，积满油渍的窗台顷刻之间一片狼籍。随即，便是一片赅人的叫骂声：“他妈的，这是谁啊，嗯？这是谁
的啊！”啪…走廊的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应声冲来一个瘦
男人，他怒不可遏地向我扑来：“杂
的…”瘦男人伸两条又细又长的手膊恶狠狠地将我从气上拽扯下来：“是你的好事，对不，走，找你妈妈去！”“走。”如数赔偿完大蚂蚱家的玻璃窗以及各
调料瓶，妈妈拉起我的小手：“走，你个淘气包，看回家我好好收拾收拾你，给你彻彻底底地松松
！”目送走我们的孩
王，可
的老书记，我们这些小鸽又溜回到大走廊里，很快便恢复了猿猴的本
，一个个抓着铁栏杆比赛似地攀上爬下。我突发奇想，站在楼梯扶手上，脚尖一踮，顺手抓住气便往天棚上攀爬。“叔叔。”此人是单位里的保卫
，一个名声狼籍的退休转业军人，因其
材瘦，四肢细长，人送外号：大蚂蚱！我在大蚂蚱的长手爪里哆哆嗦嗦地嘟哝：“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小伙伴们纷纷拍手称赞，我不禁得意洋洋，更加卖力地向上攀爬起来，怎奈
气又光又
，我的腕力实在有限，手膊一松，哧溜一声落下来。“没炸着你，可是，你
上的弹片是咋来的啊？”“真的。”老书记边说边比划着：“嗷…咣当，落到那个地方啦！哈哈，没炸着俺吧，嘿嘿！”
“少废话。”大蚂蚱不由分说地拽扯着我：“走，找你妈妈去！你赔！”
老书记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院
中央，俨然一个大首长，只见他大手一挥：“同志们，冲啊！”“冲啊！”“…”“孩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不要聚在一起啊，大家要分散开，对，散开来，否则，国佬一个炸弹过来，全都把你们炸上天，大家要呈散开队形，对，散开来…冲啊！”于是，我们跟在老书记的
后面，围着大黄楼左一圈右一圈地转悠起来。老书记脾气随合，平易近人，尤其是在我们这些小鸽
面前，永远都是堆着和蔼可亲的笑脸，像个小孩似的与我们一同玩耍、嬉闹。这不，他握着意外获得的玻璃球，煞有介事地蹲在肮脏的泥地板上，与我们这些小鸽非常认真地决战起来：“嘿嘿，来啊，弹啊，笨
，哈哈哈，小，你没弹中我吧吧，来，看我的…”哈，这是谁的溜溜啊！”“我的，我的，老书记，这是我的溜溜！”
“孩
们再见！”“哦，你的溜溜，原来是你的啊，可是，让我拣到啦，怎么办啊？”刚刚在李湘家
完调解工作的老书记一本正经地握着拣来的玻璃球：“什么，还给你，哼哼，说得轻巧，没那么容易，来，咱们比试比试，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溜溜还给你！”妈妈冲我虎着脸，然后轻轻地把我从大蚂蚱的手掌里接过来：“该多少钱，我赔多少钱，别跟小孩
一般见识，他还小，看把他吓得，都快哭了！”“哼”大蚂蚱指着支离破碎的玻璃窗冲着款款而来的妈妈吼
：“什么事，你自己看吧，这都是你的宝贝儿的好事！”
默默地跟在妈妈的后，看到可怜
的我，悄声问：“小弟，你又惹祸了！”“没事！”老书记非常老练地讲述
：“孩们，你们不懂，敌人的炮弹
过来的时候，凭声响，有经验的军人可以猜测它将要落在哪里…”“好。”老书记闻言，笑
地将玻璃
回到小鸽手中，然后，一坐到泥台阶上，他缕了缕细长的白胡：“嗯，有一次，我们向对面的国佬发起了
攻，大炮先是一通狂轰啊，然后，团长一声令下，同志们，冲啊…”讲着讲着，老书记呼地纵跃起，在大走廊里步履蹒跚地跑动起来，把小鸽们逗得嘿嘿直乐：“老书记，快卧倒啊，国佬的炮弹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