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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14章(2/2)

伤兵痛得叫爹喊娘的,听了真让人难受,谁家没有儿女,要是看到自己的儿女打成这个样,谁能受得了。

“妈。”始终默默听和爷爷讲述的三叔:“可是,解放后,窑娘们可真的送到抚顺,分给挖煤的啦。”

。”我问:“,你没把他给八路啊?”

“那,他们最后怎么没打过八路军呢?”我希望能给我解答这个问题。

那些被绑着的军官,听我这么一说,脸羞得通红通红的:‘唉,大嫂,什么也别说啦,全完啦,全完啦。’有一个还呜呜地哭起来,还有的军官问我,向我打听他们的太太哪去啦,我说:‘我也不知哪去啦,谁敢问哪,我就看见她们都被装上一辆大卡车,拉走啦!’一个胖的军官说:“完喽,共产党都得把她们送到抚顺给挖煤的,挖煤的没人给媳妇,八路为了让他们多挖煤,就奖励他们女人媳妇。’”

“来了。”盛了一碗汤,继续说:“那天啊,真的就打了起来,从中午一直打到半夜。八路军往堡里打,新六军怕伤了老百姓,当官的下令不许还击,全都拎着枪往堡外面拼命地跑,边跑边冲着八路军喊:你过来,有的你过来。八路军就在后面撵,了堡,八路军全都让他们给打死啦,新六军的兵骂八路军太不像话,为什么要在堡里打仗,去伤无关的老百姓。

“走啦,谁知哪去啦!有的让八路逮住了,双手背在后面绑着。八路把他们关在咱家里,派兵看着,他们渴了,八路就叫我给他们送碗送过去,我一屋,看到他们这可怜相,就悄悄地问他们:‘你们这是怎么搞啊,有那么好的家伙什,咋还没打过土八路呐?’

“那,他们后来哪去啦?”我继续问

还有一个小兵拿着一块布求你给他补袜,他告诉我,这块布是在锦州大街上拣的。‘老乡,你可没看着哇,那大街上扔得什么东西都有,商店里早没人啦,好东西就在那摆着,没人。可是,上级命令我们什么也不许拿,不许往下哈腰,谁哈腰拣东西就地枪决,这块布是我从一家窗台上拣的,不用哈腰啊!’”

“啥闹事呐!”

那场仗,新六军也死了不少人,当官的张罗着买棺材埋他们,国军真是有钱啊,净买好棺材,那木才厚实呐。有受重伤的看看不行了,就放在院里等着慢慢死去,轻伤的放在屋里。

八路一来,咱们柳壕那些不务正业的二,最愿意往八路跟前凑合,向八路汇报谁家有多少多少钱,有多少多少地,完了,八路就奖励他们什么。八路分不好坏人,竟让这些人当起来,那还能好。这伙人一攉拢,就把一家油坊给分啦,那哪是分呢!就是抢,谁家人多,有本事,就能抢得多,豆油淌得满地都是,你和你爸爸也去了,可是,抢不上槽啊,就搬回几块豆饼。好好的油坊,抢起来比刮风都快,一脑的功夫,什么都抢没了。油坊老板给大伙下跪,谁有空理他呀,气得直垛脚,半夜找绳上吊了。”

有的伤兵喊着向我要喝,可是,当官的不让我给他喝,说受枪伤喝就完。伤兵渴呀,渴急了就指着我骂:‘你妈的,老百姓呀,我们在前线给你们卖命,你们连都不给喝,太没良心啦。’唉,没吵吵多长时间,他就死啦。”

“那谁知,可能就是该着呗,老天爷安排的,什么都得是命!”这就是给我的答复,最信命,有个什么大事情的,必须找瞎掐算掐算。

,国军和八路,哪个好啊?”我继续郑重地问,在我所阅读过的文艺作品中,以及观看过的电影里,对国军贬损到了极致,而八军则抬到了神话般的位置,我希望从爷爷和中,给国军和八路重新定位:“爷爷,国军和八路,谁好啊?”

“唉,那天早晨,把国军军官拉走以后。”提及国军的惨败,爷爷很是懊丧:“国军败了,八路就开过来了,那人,我的天啊,真是大鼻他爹…老鼻啦!在咱们家门前这条路上,整整一天也没过完,你说说,这是哪来的那么多人啊,我真不明白,活了半辈啦,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队伍,没没尾啊,一个个连跑带颠的,有的跑得连气都要不上来了。

“这,怎么说呢。”着实有些为难,她摊了摊手:“八路,你爷爷就是看不上他们,说他们没正形,穿的衣裳你分不当官的还是当兵的,当官的不像当官的,当兵的不像当兵的。你看看现在吧,嗯?什么也不让你!大伙都得守在生产队里,一天到晚净没用的,让你大葱就不能栽萝卜。还把城里的念书人到农村来地,他们会啥呀?只能帮倒忙。土豆没有到时候就全扒来啦,结果都烂了,纯粹是一群败家仔。”

“哼。”爷爷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上八路,怎么的,没正形,八路一来,就分地主的东西,还分他们的地。大孙啊,地主也不容易,人家那可是几辈攒下来的啊,说分就给分啦!

“好喽,好喽。”开始拣桌:“老,别掰胡了,赶快收拾、收拾,早休息吧,明早,我还得起早赶班车,去城里卖呐!”

“真的么?”我瞪着睛问摇摇:“不知也不清楚,大家伙都这么轰轰,我看八路不能这事吧!咋的,都是正经军哇!”

“哎呀。”认真地答:“可不想这损事,国军和八路打,谁愿意赢谁就赢,跟咱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无论谁来了,到咱家里,都是客,咱都满情地招待。大孙,这小兵崽还有闹事呐!”

“大孙,爷爷告诉你,有一天啊,半夜的时候,外面不知哪里有响动,当兵的全都去警戒,那个小崽睡得很死,再说,他也不能打仗,大家伙就谁也没有叫醒他。等他自己醒过来,看到屋里一个当兵的也没有啦,就问爷爷:大伯,营长呐,队呐,他们都跑哪去了。爷爷就故意吓唬他:‘刚才八路来啦,他们都跑了’小兵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在旁边说:“哎呀,你吓唬他啥,看把他吓得,’你就告诉他:‘你们营长带着兵都在外面呢。’他穿上衣服跑去一看,确实都在院里,个个端枪站着,这回,心里有底了,了屋,往地铺上一倒,又呼呼地睡上了。”

。”我追问:“八路来了么?”

有个当兵的,渴了,就屋向我要喝,我就向他打听,问他是从哪来的,他告诉我:从锦州那过来的,他端起一舀咕噜咕噜就往肚。我一看,这怎么行啊,跑得这么急,再喝大凉,能受得了吗。我和你就抱来柴禾烧了一大锅开,谁来就给谁喝。那天,我和你整整烧了三缸

解放后,镇政府在那个地方,给那些被国军打死的八路军,立了块碑,还圈起一个大院,修得像个庙,就是三台那,坐通勤火车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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