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有意避开我的目光，手中的瓷勺心不在焉地拨拉着汤碗。我又瞅了瞅二姑父，他正讨好般地给爸爸斟酒，眉飞
舞地东拉西扯着。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二姑的腹
：二姑的肚
里有小孩了？过不了多久，他（她）便会从二姑的小便里，钻
来！啊，这，太可怕了！二姑的小便有妈妈或者是都木老师那么大吗？如果不是的话，小孩钻来的时候，会把二姑痛死的。混
，混小，不要脸的家伙，此想法一，我登时羞臊难当：混，你怎么可以对二姑的小便，胡思
想呐？真不要脸，真该死。二姑，是伟大的，是绝对不可以亵渎的，难
，你忘了，你不是把二姑当
圣母吗？“这，这。”大姑父和大姑均茫然不知所措，爸爸不再
打大表哥，而是指着他的鼻尖，滔滔不绝地数落着：“永威，好可惜啊，这一家人，你是老大，一家老小，兄弟一大堆，你要没有能耐，也就算了，可是，你，有了
能耐，就对父母、兄弟一也不
不问，混小，刚才，你说什么来着：隔辈不人？豁，亏你说得来，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隔辈不人！当初，我
，我父，最困难的时候，养不起你们的时候，我爹，我妈，为了什么要你们，不是隔辈不人吗！我爹，我妈，跟你是隔辈人啊，凭什么你啊？嗯？”我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爸爸压妈妈时，妈妈嘀咕的话：陆陆的脑袋好大啊，生他的时候，差
没胀死我！唉，二姑的小便，到底有多大呐？二姑的小便，是什么样的呐？“哎哟。”老姑却没有心思吃饭，她不知从哪里拽过一件没有
完的小衣服：“二，这，是给谁的啊？”“那。”大表哥松开手，右脸非常可笑地映
数
手指印，他依然不服气，喃喃地嘀咕：“姥姥，姥爷，是痛我，没少
护我，可，这也是冲着我爹和我妈啊！”“什…么…”听到大表哥的话，爸爸登时气得浑
发抖，他呼地站起来，像发疯的大棕熊，一扑向大表哥。如果不是妈妈及时阻挡住，我敢断言，大表哥将被爸爸那棕熊般的大手掌，无情地撕个粉碎。“不，不。”大表哥谦卑地说
：“不，不，大舅，您误会啦，生产队长的工作很不好，工作中，难免会得罪人的，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哼。”小蒿在老姑面前依然是趾
气扬，听到大表哥的话，她不无得意地对老姑嘀咕：“我大哥是队长，是生产队的一把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大哥说了算！”“
杯！”“哎。”听到老姑的喊声，大表哥急忙走了过来：“老姨，什么事？”
“哟。”老姑毫不示弱：“他是队长，这不假，可是，在我面前，他永远都是我的外甥，我让他
什么，他就得什么，不信。”老姑突然扯起嗓，冲着大表哥嚷嚷：“大外甥！”“好的。”大表哥不敢违抗，立刻走
房间，片刻，端着大木瓢走了
来，老姑自豪地接过木瓢，示威般地瞅着小蒿，小蒿小脑袋瓜一扬：“哼，你也就能在大哥面前充大辈呗！”“哎哟，老张。”妈妈慌忙
住爸爸的大手掌，大表哥痛苦万状地捂着被红的腮帮，羞臊无比地低下去。看到大表哥这副可怜相，我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可怕的遭遇，我向大表哥投去同情的目光，我比谁都清楚，爸爸的大
掌，可是非同寻常的，让我刻骨铭心的。盛情难却，傍晚时分，满嘴
着酒气的爸爸还是被大表哥拽到大姑家，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坐到餐桌前，酒席之上，早已有些烂醉的爸爸借着酒劲，毫不客气地教训起在生产队里说一不二的大表哥：“永威啊，现在，你行了，当上队长了，
眶就了，就谁也不认识了！”瞅了瞅二姑父，二姑父突然有些不自然，慌忙避开爸爸炯炯的目光：“
，杯！”“嗨，笨
。”老姑拍了拍我的肚：“大侄，你二姑肚里有小孩了，那件小衣服，就是给小孩的，等生来的时候，好穿啊，哈。”“哈。”爸爸叹息
：“这，能吃得过来么？”“什么喜？”我不解地问
。“嘻嘻。”老姑瞟了一
二姑，然后，将小嘴附到我的耳朵上：“你二姑有喜了！”“哼。”二姑一看，秀脸腾地红胀起来，她一把夺过小衣服，胡
到炕柜底下，别看老姑年龄不大，知的事情却比我要多得多，她冲二姑神秘地一笑，夹起一粒
生米，到嘴里，看到二姑的窘态，我扯了扯老姑的衣袖：“老姑，那件小衣服，二姑是给谁的啊？”“大舅！”我正漫无目标地东思西想着，屋外传来大表哥的喊声，我将脸转过来，大表哥已经走
屋里，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土炕边，看到正襟端坐在餐桌前的爸爸，低声下气地说：“大舅，下午，到我家吃饭去吧，我。”“哼。”老姑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去，给老姨舀碗
来！”“这。”老姑呷了一
凉，回敬：“这，是充大辈吗，我，就是他的老姨啊，别说他是个小小的生产队长，他就是县长、市长、省长、国家主席，我，也是他的老姨啊！”叭…老姑正在我和小蒿面前，大摆她长辈的威风，突然，餐桌的另一端，传来清脆的响声，旋即，便是爸爸赅人的怒吼声：“混小，混球。”老姑、我、小蒿，均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只见爸爸怒不可遏地冲着大表哥挥舞着大掌，同时，扯着大嗓门谩骂：“混球，忘恩负义的小兔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