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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新婚之夜(2/4)

拜堂完毕,在一众女眷的簇拥下,华珠被送了新房。廖承作为新郎官,要留下来接受众人的庆贺,俗称“酒”

巧儿与秀云不敢怠慢,赶搬来凳,放在床边。桑晴坐下后,摆手:“你们退下吧,我们妯娌讲些己话儿。”

冷清的大街,这一日锣鼓震天。

须臾,那名被唤作泼妇的妇人半笑半怒地嗤了一声,对华珠:“好妹妹,你莫被她糊了,我才是你大表嫂,那个是我娘家妹妹桑晴,你二表哥、三表哥都不在京城。”

心,不由地生几分忐忑。

年丽珠脚步一转,跟上了房妈妈。

要给老爷夫人磕了。”巧儿凑近华珠,小声提醒。

巧儿把红绸的一端递到华珠手里,华珠握,慢慢下了车。耳旁笑声不断、谈话声不断,华珠低看自己的脚,在红绸的牵引下跨过火盆与鞍,又正厅拜了堂。

华珠听到了父亲压抑哽咽的声音,想着今后再也不能天天见面,也忽而伤了起来。

桑晴拍了拍手,不甚在意:“反正华珠叫了我一声‘’,我也不亏了。你们谁,别站着?赶搬两个凳来。”

巧儿与秀云面面相觑。

大夫人与年政远送到门,又代了几句,也叮嘱两位女婿善待年家女儿,这才叫华珠与年丽珠上轿。

华珠笑了笑,仿佛腼腆得不知如何接话。

年政远有心再叮嘱些什么,可堵得慌,一个字也蹦不来,只不停着泪,比大夫人还的多。

另一略显练与犷的嗓门儿开了:“又来又来!生怕别人看不见你的手有多!一天不炫耀会死啊!”“呸呸呸!”手少妇滴滴地啐了几“新婚呢,不知捡吉利话说么?表弟妹,我是你大表嫂,你叫我莞吧!”

说着,又转看向手少妇“跟余夫人一个德行,尽忽悠人!”

没了外人,桑晴越发咋咋呼呼了,一坐下后连气儿都不带,便说:“好妹妹呀,你怎么不劝承回染家住呢?老太太天天儿都在盼啦,望穿!你说你们明明是染家人,却要住帝师府,不知的,指不定怎么笑话染家呢。”

十全妇人上前,揽住她的肩膀,笑盈盈地:“顾夫人,来,咱们上轿。”

大夫人用帕抹了泪,说:“到了夫家要好生侍奉公婆、善待妯娌、敬夫君,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

华珠缓缓跪下,与年丽珠在中间,两位姑爷在两边,四人给大夫人和年政远磕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尤其双方是一回见面,好歹来儿客话吧…如此不拐弯抹角的倒叫华珠不知说什么好了。可偏偏她的话却又

年丽珠的脸一白,睫羽飞快地眨动了起来:“啊,对不起,我…”

“是,母亲。”华珠与年丽珠齐声应下。

话落,周围的丫鬟们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承父母双亡,尊了王帝师为堂。染老夫人坐一边,也笑得合不拢嘴儿。

“哟,新娘的手真。”一温柔尖细的嗓音,带着戏谑的调调,在华珠面前响起,随即,华珠的手被另一双白皙柔的手握在了掌心。这世上的夸赞,并不完全是来自羡慕,有时,夸赞是对自己的另一变相肯定。很显然,这位年轻少妇属于后者。她的手,如一般,如香葱一般纤细,比华珠的还上一、两分。

到了帝师府门,早有女眷们笑眯眯地等着新娘,嘴里讲着吉祥的话。华珠京这么久,除了查案,基本呆在闺中,甚少与贵妇名媛们打,而今听了她们声音,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真乖!”手少妇很满意地赞了华珠一句,又“这个泼妇是你二表嫂,你不用喊她,以后只喊我就成,染家我说了算!”

一只宽厚的大掌,轻轻握住了她的,熟悉的温,让她的心慕地一亮,却也让她在眶里打转的泪彻底落了下来。

这个余夫人指的不是颜婳,而是世夫人,那个一见面便拉着华珠的手要娶她儿媳的。

“嗯。”华珠轻轻地应下,上了轿。

磕完,两对新人离开正院,去往大门,那里,停着两挂了红绸的轿。

华珠眉梢一挑,笑什么?

迎亲队伍起了唢呐、敲起了锣鼓,浩浩地迈向帝师府。另一边,年丽珠的轿也在顾二爷的陪同下回往顾家。

“是。”二人退,桑莞与桑晴的丫鬟们也鱼贯而,最后一人为她们关上了房门。

房妈妈拿碎银了轿夫,复又折回,牵了华珠的手上轿:“二姑,后天回门,记得啊。”

华珠轻声:“下去吧。”

思量间,少妇的手忽而开“哎哟”一声,似是摔倒了地上。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是她要相一辈的丈夫,在他面前,她总是没法伪装的。

耳畔,忽而响起廖承淡淡的话音:“三妹,走错了,你的轿在那边。”

华珠欠了欠,柔声:“莞金安。”

莞?单名一个莞字,又自称大表嫂,莫非是染侯爷的夫人?

新房内,华珠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不敢轻易挪动,来了人也不敢随便起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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