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恍然大悟,按盘子算钱,原来九转寿司是跟妓院学的啊!
徐友亮唇角上扬:“叶青,想明白什么了?”
叶青得意道:“碟子是分颜色的!绿色最贵,黄色其次,白色最便宜!吃完…嫖完数碟子算价钱!”
徐友亮仰天长叹后,叶青又遭一记白眼。
“然后呢?这就是包干价?想做什么都可以么?熟客有没有优惠?节假日打不打折?”叶青追问。
徐友亮好笑:“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还没完呢,付得出度夜资才是起步价,要想玩的尽兴还得大把花钱…”
“诱骗消费啊?”叶青惊呼,美容院就这样!开始说好的只要多少多少钱,一下子给你推荐个面膜,一下子使用个精华素,不知不觉就多花了好几倍!
徐友亮笑笑继续道:“粉头作陪那叫凉菜开胃,将客人兴致逗弄起便撤席,这个要给点小钱打赏,说姐儿辛苦…让她拿去买瓶桂花油或是扯件新衣裳…”
叶青咋舌,啤酒公主啊!
“热菜呢?快快,快说正题!”
徐友亮好笑:“就你心急!珍馐美味自然要细品慢尝,一口吞进去有什么情趣可言?那是吃糠咽菜!”
叶青寻思片刻试探道:“难道要吟诗作对,唱歌跳舞?”
“猜对了!”徐友亮继续道:“她们从小学艺,吹拉弹唱吟诗作对,谈论时事见解甚至比得上新入的翰林,新科的状元!色艺双馨堪称绝世!引得无数才子达官显贵奉为红颜,竞相追捧,这是一等鸡。”
叶青晕,还分等级啊?
“二等呢?”
徐友亮笑:“二等为知己,色艺稍逊,但是扮作良家,温顺体贴知寒知暖,付年资包下独享,这段时间就不接别的客,一年半载等客人厌倦了再寻下家。”
叶青险些晕倒,所谓红颜知己原来…
“三等呢?”
徐友亮好笑瞟她一眼:“就是花魁喽?学艺不精姿色平平,只能靠自抬身价造势,一年能拍卖十二次初夜,没见过世面的乡绅财主也趋之若鹜,竞相出价。”
叶青诧异,原来花魁是三等啊?不是花中之首么?前阵子好像还听过哪个文盲这样夸小黄花来着…谁来着?那位赵科长吧?没错,就是他!一看就是土包子。
“四等五等呢?六七八等还有么?”
“四等戏子,再往下就是不入流的流莺和站街挂单的良家…”
叶青顿时不淡定,不等他说完拍桌子道:“戏子?那是文艺工作者好不好?是艺术家!多少国粹都是她们一代代传承的,少一个就失传一部经典!你怎么能说是鸡啊?”
徐友亮摇头:“有的在台子上唱,有的在窑子里唱,粉墨登场说到底还是在卖!”
叶青沉下脸气呼呼不说话,心里很是不舒服!除了喜欢流行歌曲,各类戏曲名家唱段她也爱听。
只可惜这时期的音像资料并未广泛传播,一场浩劫,美人香消玉殒,再也寻不见婉转唱腔风流身段。
陈凯歌导演的{霸王别姬}叶青不知道重复看过多少遍,最爱哥哥饰演的程蝶衣,每次看到最后都忍不住要大哭一场…
虽然现在还没到那十年,可是前期各种冲击下,许多大师已经提早离开舞台,每回想起来叶青都遗憾不已,恨不得早回来几年…
徐友亮见叶青脸色不悦,不再往下细说,低头轻笑道:“叶青,你还喜欢听戏啊?会不会唱?”
叶青满是情绪,没好气道:“会!”
“来一段听听?”徐友亮邀请。
“哼!”叶青扭过头,不给面子。
“来嘛…唱一个!我给你打拍子!”徐友亮笑着继续游说。
哄了又哄,好半天叶青才心情好转,高高兴兴站起来,拿过外套敞怀套进胳膊。衣领卡在后腰,两只袖子就长出一大截,摆了个身段,一甩水袖…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徐友亮盘腿坐在炕上笑看,手持筷子轻敲酒杯打拍,听她一句唱完忙合道:“绿水青山带笑颜…”
他唱的好好听啊!叶青一下子来了兴致,开始发疯…
“随手摘下,花一朵…”仰着小脸贼兮兮抖肩抖胸匍匐爬过来…
徐友亮险些又笑喷,狠狠朝她臀上拍了下:“我与娘子…戴发间!”
叶青呲牙裂嘴瞪他,揉着后臀站起来,继续摆身段翘起兰花指:“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徐友亮笑眼弯弯配合手势。
叶青连抛媚眼:“你耕田来,你织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