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但他的眼神却带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暗示太让人觉得不安。苏微的眼眸悄然一转,目光从阮寒城眼角处收回,看向楼道的阶梯,对着面前空旷的台阶轻声说:“寒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今天的确是我做的不对,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忘记我刚才做过的错事,可以吗?”
“苏微。”一声轻唤幽幽响起,声音不再冷酷,也没有之前强势的命令感了,但语调还是听着极为凉薄,幽冷的声音就像是冬日里被风吹起的碎雪,裹挟着深深地凉意。
站在楼梯道口的苏微一听到阮寒城叫喊自己的名字,立刻转过身,眼角一跳,妩媚的睁大眼回望过去,眼底萦绕着些微的希冀。
阮寒城看着苏微的娇小的雪颜,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改变,沉着声音,冷冷的说道:“夜很深了,你该回家了。我送你下楼。”
“你不开车送我回家吗?”苏微的眼底掠过不解。
“车子留在军区,没有开回来。阮寒城沉声说道,英挺的俊脸上扯出了一点点淡笑意,”我会把你送上出租车,下车到家后,记得给我一个平安的的短信。“然后他率先转过身走到电梯口,摁到一楼的电梯。
身后,想和他一起并肩走楼梯下楼的苏微身体一怔,定住了好几秒才缓缓转过身朝阮寒城走去,失望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只出现了一下,之后就一闪而过,若无其事的走到阮寒城身旁:”很抱歉,今晚我情绪失控,不仅追到了你家里打扰你这么久,还要拜托你送我。以后我一定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没事,别说这种话。“阮寒城摇着头,”不关你的事。“他很自责,责任都在他,如果当时他可以反应快一点,弄清楚苏微要做什么,简妆也就不会挨一巴掌。他看得出那一巴掌下手很重,等会回来,他要在小区楼下的药店里买一些消肿的药带给简妆才行。
下楼后,把苏微送到出租车上,阮寒城就进入药店里拿了一盒消肿药,带着药,他心情复杂的回到家里,驻足在简妆紧闭的房门前,踌躇不前,犹豫了很久,也没有敲开她的门。
此时的夜已经很深了,她应该睡了吧?阮寒城出神地望着房门,想着一整天发生的事情,猜想简妆下班后去了哪里,猜想她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猜想她的脸颊疼不疼,要不要他拿冰块给她消肿?可是,打她的人是苏微,而苏微是他以前一直挂在嘴边,口口念叨的”心上人“,顾及到这一点,他就没法进去看她了。他的心上人,把她狠狠打了一耳光,而且苏微人还是跟着他回到家的,这让她怎么想?他也算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之人,平时和她斗嘴每次都压她一头,总能找到一肚子歪理反驳她,可这次…他言尽词穷,无话可说,因为在心里,他很明白这个事情错在他身上。他向来有错就认,不会辩解,真的犯了错,他反而不知道要如何说什么道歉的话…
蒋东宁总是说他智商高情商低,他总觉得是夸大其词不以为意,但直到今天发生了这个事情,他才知道原来蒋东宁说的是真的。他参军久了,做事已经养成部队里那套习惯,处理事情雷霆万钧,果敢善断,但面对情感上的事,他就不知所措,全无办法了。
今天的苏微,让他见到了她前所未有的愤怒的一面。这样的苏微,让他破天荒的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良久后。
在简妆门前驻足已久的阮寒城轻轻弯下身,把药放到了简妆门前的地砖上,然后轻手轻脚的后退几步,小心翼翼的走开了…
*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区域,在某大厦楼下后侧的垃圾处理箱内,一个穿着西装革履,打着领带,一副公司高层派头的男人正弯着腰,在盛满垃圾的桶内手脚并用的刨开垃圾袋,好像是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分。
距离垃圾车收走垃圾还剩下两个多小时。
男人可能是在垃圾桶旁翻垃圾翻得太久出汗了,所以扯松了领带,解开了西装的纽扣,胸前的西服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在他又继续在垃圾堆中寻找了十来分钟后,终于在垃圾的某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敦煌公司的垃圾袋。
男人一看到是许建业公司的垃圾袋,高兴的眉开眼笑合不拢嘴,兴奋的撕开垃圾袋,在垃圾里搜寻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