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我。我是极希望得到她的尊重的。”
戈热莱拿眼角瞟着他。
“你在嘲弄我?”
拉乌尔大惑不解。
“戈热莱,我没有嘲弄你。只不过,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战斗的后果。”
“我全考虑过了。”
“但漏了一条!”
“哪一条?”
“你若执迷不悟,那好,过两个月…”
“过两个月?”
“我将带佐佐特出门游玩半个月。”
戈热莱身子一震,一脸气得通红,低声朝他叫道:
“那我首先宰了你!”
“那就来吧。”拉乌尔快活地叫道。
他又对让-德-埃勒蒙说:
“先生,我求求您,陪戈热莱先生走一趟,叫人把城堡的大门全部打开。我向您保证,一滴血也不会流,一切都会和和平平,体体面面地解决——是绅士之间打交道。”
拉乌尔对让-德-埃勒蒙很有影响。于是他就接受了这样一个解决办法。其实,这个办法也使他摆脱了困境。
“你来吗,昂托尼娜?”他边走边问。
戈热莱要求道:
“你也来,拉乌尔。”
“不,我留在这儿。”
“你也许指望趁我去那边时开溜吧?”
“戈热莱,你得碰一碰这个运气。”
“那么,我也留下…我紧盯着你。”
“那好,我就像上次那样,把你捆起来,堵住嘴巴。由你选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被捕之前,吸最后一支烟。”
戈热莱有点犹豫。不过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一切都预见到了。对手决不可能逃走。于是他追上了德-埃勒蒙侯爵。
昂托尼娜想跟他们走,可是没有力气。她一脸苍白,表明她内心极为不安。甚至她嘴唇上那微笑的形状也不见了。
“小姐,您怎么啦?”拉乌尔温和地问道。
她绝望地恳求他:
“您到什么地方躲一躲吧…这里应该有一些安全可靠的隐蔽所。”
“为什么要躲?”
“怎么?他们要抓您!”
“别想。我就要离开。”
“可是没有出口。”
“这理由不能阻止我离开。”
“他们会杀了您。”
“您为这事担心,是吗?假如从前有一天在这城堡里对您非礼过的人遭遇不幸,您会觉得遗憾,是吧?不…您别回答…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只有几分钟…可我有许多话要跟您说!…”
拉乌尔没有碰她,她下意识地让他领着稍稍走远了一点,走到花园里任何地方都看不到的位置。在从前的主塔残留的一大面墙和一大堆残砖碎石之间,有一块空地,大约有十米宽,当头用石头垒着一道矮墙。下面便是悬崖绝壁。那形状就像一间单独的房子。宽大的窗子朝向一片神奇的起伏不平的原野,窗子下边是万丈深渊,奔腾着湍急的江流…
这时昂托尼娜开口说话,声音平静了一点儿: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我没那么害怕了…我希望替德-埃勒蒙先生感谢您…正如您上次提出的,他把城堡保住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