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女工,她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他要同她结婚。出于傲慢的心理,我愚蠢地不肯见那个姑娘,我反对这门婚事。他准备不顾我的意愿而自作主张。但是,那姑娘作出了牺牲…这是她写的…第一封信…
永别了,让!你的父亲不同意我俩的婚事,而你又不能违抗父命。这将给我们亲爱的宝宝带来不幸。我把我和宝宝的合影寄给你。请你永远保存它,不要太快忘掉我们娘儿俩…”
“然而是她忘记了。她嫁给了韦拉尔迪。让得知这消息后,就把儿子送到一个老教师家寄养,在夏特勒市郊区,孩子的妈妈偷偷地去看过他几次。”
贝舒和巴尔内特弯下身子,才勉强听见将军说的话。他似乎在自言自语,眼睛盯着这几封信。信概括了过去,令人不安。
“最后一封信,”他说道“是五个月前写的…只有几行字…克里斯蒂娜承认自己感到后悔。她很喜欢那孩子…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写信…但是,有一份老教师打来的电报,是给让的:‘孩子病重,速来。’在这张电报纸上,后来我儿子写了可怕的话,叙述了那令人恐惧的结局:‘我们的儿子死了。克里斯蒂娜自杀。’”
将军再次沉默下来。事实本身已作出了解释。接到电报后,让去接克里斯蒂娜,把她送进汽车里,她完全垮了。克里斯蒂娜吻别了儿子的遗体,在从夏特勒回来的途中,因极度失望自杀了。
“将军,您决定怎么办呢?”吉姆-巴尔内特问道。
“我决定公布事实真相。如果说,让没有这样做,显然他是为了不牵连死者,那也是为了不牵连我呀,我要对这双重事件负责。然而,尽管可以肯定夏特勒的小学教师不会出卖他,治安警察兰布尔也不会出卖他,他仍然希望这个真相不被埋没,希望命运能恢复事情本来的面目。既然巴尔内特先生,您已经成功地办到了…”
“我成功了,将军,这多亏我的老朋友贝舒,我们不要忘记他。如果贝舒没有把警士兰布尔和他的白警棍带来给我,我就会输掉这一局的。您要谢谢贝舒,将军。”
“我谢谢你们二位。你们救了我的儿子,我将毫不犹豫履行我的职责。”
贝舒赞同德罗克将军的看法。他被事件所打动,把自尊放在一边,放弃了截取警方力图得到的证据。他做人的良心胜过他的职业良心。但是,将军一回到他的房间,贝舒就走近巴尔内特,拍拍他的肩膀,突然说道:
“我逮捕你,吉姆-巴尔内特。”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天真而又确信,就像完全知道威胁是徒劳的,但是出于顾及自己的面子,为了不辱逮捕巴尔内特的使命,仍然要抛出威胁的话来。
“说得好,贝舒,”巴尔内特向他伸出手,大声说道“说得好,我被捕了,受到束缚,被打败了。人家不能责备你什么。现在,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逃走,这充分体现了你对我的友情。”
贝舒情不自禁地回答,坦率的神情使他显得友善:
“你超过了所有的人,巴尔内特…你比他们都高出一头。你今天所做的事,是真正的奇迹。猜中了那个秘密!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仍然猜中了,治安警察的警棍居然是可能的藏匿之处!”
巴尔内特装腔作势地说道:
“唔!重利的引诱刺激着想象力嘛!”
“什么重利?”贝舒不安地问道。“该不是德罗克将军赠送给你的礼物了吧。”
“我拒不接受!既然巴尔内特侦探事务所是免费服务的,大家不要忘记这一点。”
“那么?…”
吉姆-巴尔内特变得严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