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冷笑：“我虽然残废丑陋，可比你们这几个大言欺世的老得多！上官天野服服贴贴，自愿拜我为师，你当是我没有徒弟，想抢你的掌门人么？”直把智圆长老气得睛翻白，几乎了过去！

这手足残废的乞丐相貌的奇丑，简直乎任何人的意想之外，但见他脸上伤痕遍布，纵横错，就如十字路的车轨一般！而且在武当五老与云素素的中，这副尊容虽然可怖，亦不过仅仅是丑怪而已，在云舞中，却另有更令他惊心动魄之，他脸上的伤痕虽然纵横错，但云舞是当今天下的第一剑客，却自看得来。这些伤痕乃是着剑尖的一拖之势全划成的，就像草书名家所写的字，虽然笔划复杂，却是一笔到底一般，试想人的脸本来就薄，一剑划过，划了这许多的伤痕，既不剜骨，又不伤及睛鼻，这岂不是难以思议之事？云舞自忖：若然是自己手，只许一剑就要将他伤成这个模样，只怕也未必能够！那么天下还有何人有如此明的剑法？

云舞心中一动，蓦然喝：“你来到此间？还不敢以本来面目与故人相见么？”形一晃，猿臂轻舒，疾似飘风，一手就向他的蒙巾抓去。云舞何等武功，相距又不过仅数尺之地，说无有不中之理，那料这怪虽然残废，法却是古怪之极，只听得“叮”的一声，他的铁拐在地上一，已向后倒跃了两三丈远，云舞竟是抓了个空，这一下连云素素也诧得叫声来。

这话更是怪到离谱，云素素因为对陈玄机的关系，对上官天野甚有好，心中想：“上官天野这等人才，岂肯跟你这怪徒弟。”她素温柔，心中恼怒，未曾骂；智圆长老刚刚恢复神，却忍不着气破骂：“胡说八！上官天野是武当派的掌门弟，你这丑八怪敢动念收他为徒？”

份，惊俱绝不形于神，微微的怔了一怔，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哈哈笑：“尊驾这副躯，要了剑谱还有何用？尊驾既自号半残，似应有自知之明，哈哈，你难还想用剑么？那除非是投胎转世，再度为人了！”要知达剑术乃是最上乘的剑术，复杂奥妙，无可比，似他这等缺了半边手脚的人，抡刀舞剑，只使两三个极简单的招式，或许还有可能，要练达剑术，那确是除非投胎转世了。

那怪人单足站定之后，冷冷说：“云舞你想见我的本来面目，哈，我哪里还有本来面目见你？也罢，既想见就由你见吧，只恐于你不便！”云舞，云素素，武当五老全目不转瞬的注视着他，这怪人缓缓的将蒙面巾扯下，云舞心扑通一，云素素掩了睛，武当五老也只觉不寒而栗。

云舞嗫嚅说：“你是玉面丐侠毕凌风？”说话的声调似乎他自己也不大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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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舞的话语也说得忒刻薄了些，云素素虽然讨厌这个怪，听起来也不舒服，心：“他断足残废，已是可怜，爹爹啊，你何必还拿他来讥馅？”一般残废之人，本来最忌人嘲他残废，这个怪人，却并不发怒，在蒙面巾外的一双大，只是闪了一闪，淡淡说：“我不能用剑，我的徒弟可并没有残废！这本剑谱，他本来要自行向你夺取，只是他等得了，我可没有耐心等这十年，所以我向你索取贼赃，只是拿过手去孝敬徒弟。”

毕凌风在二十年前的确是个相当英俊的男，他的哥哥便是张士诚军中人称“憎、、丐”三奇士之一的毕凌虚，（其他两人“僧”是彭莹玉“”是七修人。彭莹玉与石天铎、云舞又别称龙、虎、凤三杰。）僧、、丐、龙、虎、凤，虽然并称，但彭莹玉的辈份和地位却比其他人得多，朱元璋和张士诚都是他的弟，毕凌风仰慕他的武功，在军中相遇之后，要拜他为师，算是他的第三个弟。

那怪人冷笑：“怎么样？不认识我了吗？”

这怪人的话越说越怪，还有一样奇怪的是：这怪人虽然尖了嗓音，但说了这么一大堆话，难免本来音，听在云舞耳中，竟是似曾相识，但搜尽枯，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云舞双炯炯，踏上一步，迎着他的目光，朗声问：“你的徒弟是谁？”那怪人：“上官天野！”

云素素本来掩着睛，听了这句禁不住松开双手，又偷瞧了一，虽然不若初见之时的惊悸，仍然吓得不敢再瞧，心中纳罕：“这个奇丑的怪，却有这样俊的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