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力,有如泰山压顶,倏的就罩到了桂华生的顶门。
桂华生无暇分辨,急忙拔出腾蛟宝剑,但听得当一声,声如钟声,宝剑刺入钵中,那黄袍僧人将孟钵飞一般的旋转,竟似隐隐生出一股吸力,腾蛟宝剑在急切之间,竟然抽不出来。桂华生吃了一惊,这印度僧人的武功好怪!说时迟,那时快,另一个印度僧人杖头一翘,乘势便戮桂华生胸口的“璇玑穴”、胁下的“章门穴”和脑后的“风府穴”,这三处穴道颇有距离,但他杖势飘忽,抖手之间幻起了无数杖影,这三处穴道,竟然都在他的杖影笼罩之下!
但桂华生是天山七剑的后代、达摩剑法的传人,虽危不乱。那黑袍僧人的竹杖刚刚抖起,他忽地大喝一声,舌绽春雷,霹雳疾降。黑袍僧人陡然一惊,竹杖失去了准头,被桂华生一手抓住杖头,往前一送,黑袍僧人登时四脚朝天。原来桂华生用的是上乘的“狮子吼功”,寻常之人被他一喝,心肺俱制,这两个僧人能够抵受得住,内功亦实是不弱的了。
用金孟钵吸着桂华生宝剑的那个僧人,功力更为深厚,虽然也吃了一惊,不过仅仅退了两步。桂华生何等机灵,趁他气馁后退之时,宝剑用力一插,只听得一片碎金戛玉之声,金孟钵给他的腾蛟宝剑戳穿一洞,桂华生立即把宝剑抽了出来,那黄袍僧人料不到它的宝剑竟有洞金削铁之能,惊得呆了!
桂华生那一声大吼,果然惊动了房中的达赖活佛,立即走出楼来。桂华生叫道:“活佛容禀 …”话声刚刚出口,那黄袍憎人的紫金孟钵突然出手,挟着一溜金光,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盘旋飞至,当头罩下。桂华生想不到它的紫金孟钵,还能当作暗器使用,飞出去打人,不敢怠慢,急忙施展“盘龙绕步”的身法,略避其锋,随即平剑一挡。
但听得“当”的一声,紫金孟钵在剑边一擦,立即飞回,那黑袍僧人的竹杖跟着点至,尼泊尔的那个红衣喇嘛喝道:“大胆狂徒,擅入圣宫,亵渎活佛,罪该万死!活佛法驾请回,贫僧替你将他料理!”袈裟一展,有如一朵火云,随着黄袍僧人那个又飞回来的紫金孟钵,同时罩下。
桂华生一人一剑,力战三个高手,应付不暇,哪里还能分心说话?达赖活佛睁眼一瞧,见桂华生颈项下挂有一尊金佛,那是麦士迦南给桂华生作为信物的,达赖自然认得这是白教法王传家的七件法器之一,心中大疑,只道桂华生是白教法王的刺客,但转念一想,白教法王虽然没有自己的尊贵(达赖在“活佛”之中,又是至高无上的活佛),而且也与自己敌对,但他到底是一教之专,也是活佛的身份,想来不该出此下策?因此又怀疑桂华生是白教法王的使者,猜疑不定,故此他既没有喝止,也没有回去,却在两个护法喇嘛的保护之下,负手观战。
但见那紫金孟钵当头罩下,桂华生施展大力的手法,一掌拍出,同时宝剑一挑,将红衣番僧的袈裟挑开,一个转身又闪开了黑袍僧人的点穴竹杖,达赖活佛虽然不懂武功,但他却知道这两个印度僧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红衣番僧身为尼泊尔的国师,武功自亦不弱,见桂华生独抗三大高手,身法美妙,居然没有落败,也不禁暗暗喝彩。
其实桂华生却是有苦说不出来,这三个僧人,若然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没一个是他对手,但以一对三,却是难于应付,尤其那黄袍僧人的紫金孟钵,既可作兵器使用,又可作暗器打人,更是防不胜防。幸而他仗着宝剑的威力,要不然早已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