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hua冰
那年冬天,冰冻从十二月底开始,除一月份有一个星期稍微nuan和一些之外,一直持续到三月初。这是历史上最严重的大冰冻。最后,就连liu动的水也结成了冰。上游的水力磨粉机被冰冻住,不再转动,当时金斯林和上游的卡斯尔福德之间经常有大型平底船往返,后来这条航路也被冰冻封锁了。
冰冻覆盖了整个英国。在有些水域,有人在冰上烤全牛,似乎这才证明了冰冻得有多么结实,而且这才是冰的最好用途。在牛津的切威尔,一辆六匹ma拉的大ma车在冰冻的河liu中央行驶,使车上所有的人都感到特别快wei。但只有卡斯尔福德和沼泽地区的人才知dao冰的最实在、最带劲的用途:他们hua冰。
当汤姆和哈di来到河边时,人们已经在冰上hua了好几个星期了。他们俩觉得,河里hua冰的人肯定要比镇上赶集的人还要多。
并不是每个人都hua得很好很快,也有一些初学者。一个警察迈着高贵威严的步子,活像一只穿着蓝制服的天鹅。人们还兴起了一zhong新的hua冰方式——花样hua冰:哈di指点着告诉汤姆,在一chu1地方,有一只橘子放在冰的中央,四个dai着高ding黑色大礼帽、仪态高贵的绅士在橘子周围hua出优美和谐的花样,他们离橘子忽而近,忽而远,有时还绕着橘子转圈儿。突然,镇上的一个小顽童,靴子上松松垮垮绑着一tao锈迹斑斑的沼泽地冰刀,忽地冲了进来,一把抓起那个橘子,放在嘴里咬着,一转shen就没影儿了。密密麻麻的hua冰者们穿梭摇摆,挡住了他的背影,那几个花样hua冰的绅士停下脚步,心里气恼得不行。
哈di和汤姆一样,被这zhong肆无忌惮的偷盗行为逗得哈哈大笑。但她一直警惕地、有点不安地注视着周围。在所有这些镇上人和乡下人中间,说不定有人会把她认出来,然后闲言碎语地议论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还好,哈di运气不错,似乎gen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
冰刀绑好了,哈di和汤姆准备往冰上去:两个hua冰者穿着同一tao冰鞋和冰刀,这在汤姆看来是世界上最古怪也最自然的事情。他突然ju有了一zhong新的技巧和本领,似乎这tao冰鞋和冰刀比hua冰者本人更擅chang此dao:他可以hua得跟哈di一样好了,因为他穿着哈di的冰鞋。他们俩之间惟一的区别,就是他的冰刀从冰面划过时没有留下任何印迹和划痕。
他们没有像许多结伴hua冰的人那样手拉手地hua,生怕别人会注意到这副古怪的模样。可是,他们离开聚集在小镇下面的那些喜欢社jiao的人群之后,便肩并肩地一起往前hua,保持着同样的节奏、同样的步伐。那天下午一丝风也没有,他们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穿过寂静的空气。
哈di早已用别针把裙摆别在了脚脖子上面,为的是活动起来更加方便。现在她的手笼也不用了,为的是更加自如地跟着hua冰的节奏摆动手臂。他们hua的速度太快,手笼连着带子在她shen后飞舞,最后,随着一个猛烈的hua步,带子断了,mao绒绒圆溜溜的手笼飞出去,落在一场冰上曲gun球比赛的场地中间,也成了比赛的一bu分,后来就再也不见了踪影。哈di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既没有停下来,也没有放慢脚步,她只是哈哈大笑,似乎她再也不在乎什么手笼,不在乎ti面不ti面,不在乎她的婶婶了。他们继续朝前hua去。
他们彻底离开了卡斯尔福德liu域,前面出现了一dao水闸,闸门都冻死了,拦河坝也被冻住,他们只好一瘸一拐地走上岸,绕过水闸,再重新回到冰上。他们hua过—座桥下,尽guan有桥遮挡着,那里的冰也冻得很结实。一路上,所有的渡口都被冻住了,那些摆渡的人愁眉苦脸地站在他们被冰封住的小船旁。
哈di和汤姆继续往前hua。现在他们遇到的hua冰者大多是男人。汤姆看到,即使偶尔有几个姑娘,也都有人陪伴。他们俩h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