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基时埋下活人,以求工事能够顺利完成的仪式,也算是一种驱邪祈福吧。这种事不光只是英国,在世界各地都曾有过。”
“活理?好残忍——”
“在西洋看来,这种人柱似乎就是派去守桥的守卫。所以,在伦敦桥完工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埋过人柱这种事,而这首歌所表现的,似乎也正是这类的悲剧。”
“真是首晦暗的童谣啊。”
菜穗子重新念了一遍这首歌的歌词。如果不把它看成是暗号,而是逐字逐句地念的话,歌词之中的神秘感和阴森感便会自然而然地传递到人的内心之中,令人浮想连翩。
“好了,这些题外话就先暂时撇开不谈了。”
就仿佛是在抹除菜穗子内心的感伤一样,真琴合上了书。
“也就是说,在这首《伦敦桥》里,隐含了歌词里未曾出现过的‘填埋’这个词。如果把这首歌当成暗号来解释的话,会不会就是‘桥下埋着什么东西’的意思呢?”
“或许那些宝石就埋藏在石桥下边呢。”
见菜穗子如此兴致高昂,真琴伸出右手阻拦住她。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只不过或许那些宝石的确就藏在石桥的附近。”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
菜穗子把之前自己在《伦敦桥》之歌的壁挂上发现的逗号和句点的事告诉了真琴。而公一生前对此尤为关注这一点,也引起了真琴的注意。
“原来如此,黑色的种子啊…这其中究竟暗藏了怎样的玄机呢?”
就像那些名侦探常做的那样,真琴用一只手托住下巴,另一只手则抱住了托着下巴的那只手。
其后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菜穗子和真琴两人一直盯着那本《鹅妈妈之歌》的书反复研究。其中尤以出现在各房间壁挂上的那几首为重点。可她们越看,越觉得歌词的怪异之处实在太多,却完全无法找出半点解读暗号的线索来。
“这也是一首似乎有些深意,却又让人琢磨不透的歌啊。”
真琴把那首《杰克与吉尔》递到菜穗子眼前,说道。
JackandJilltupthehill
Tofetchapailofwater;
Jackfelldownandbrokehiscrown,
AndJillcametumblingafter。
杰克和吉尔上山去打水。
杰克一跤摔破头,
吉尔跟着也跌倒。
“这首歌的由来,据说是北欧的月亮神话中,讲述名叫Hguki和名叫Jill的孩子上山打水时被月亮神掳走的一段故事。也曾有人提出过,说是上山去打水这一点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杰克与吉尔’那间住的是江波吧。”
“对。说不定还得去亲眼看看才行啊。”
真琴用指尖轻轻敲打着俯瞰图。
“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说着,菜穗子把自己刚才看的那页递到了真琴的眼前。纸上印的,正是那首《呆头鹅》之歌。这本书上收录的,自然是与《长腿叔叔》结合到一起之后的版本。
“房间里壁挂上的歌词,为何要故意改回原先的版本去呢?如果光从其意思上来看的话,我觉得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大碍啊?”
“嗯,的确有点奇怪。为了编成暗号,必须用上《呆头鹅》那首歌。但因为那间房间分作上下两层,所以必须用上两首歌。因此,就硬把那首歌分成了两首…你觉得这样的推理如何?”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真琴自己却也一脸难以释然的表情。
两人在旅馆里吃了午餐。这一天的大厅里空空荡荡,看不到半个人影。之前其他客人大概是因为不想总让刑警给盯着,可今天却连那些刑警也消失了人影。久留美呆在柜台后边,大厨则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人世间的事,可真是有够讽刺的啊。”
大厨给两人端来火腿吐司和咖啡,喃喃说道。“这世上的男人和女人多得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可好男人和好女人就偏生遇不上合适的对象。你们两个好女人成天搅在一起的话,这世上铁定就会多出两个找不到对象的好男人来的。”
“你这话听起来感觉像是在说自己啊。”
久留美两眼盯着杂志说。
“我这身板儿可以顶得上两个人,这样一来人数也就对上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世上还有一件讽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