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到青年这番话,才知道并非如此。
周围的来宾正彼此高声谈笑着。突然,欢声笑语戛然而止,音乐声起,预示着新郎新娘就要挽臂入场了。
掌声雷动,来宾们一齐朝那个方向望去。
轮香子的父亲田泽隆义站在新娘身旁,以月老的身分,把新婚夫妇向来宾们做了介绍。麦克风里传出父亲的声音,在轮香子听来也觉得是很老练的。态度从容不迫,语气风趣而有分寸。来宾中不时发出有礼貌的窃笑声。
下一项是来宾致辞,他们的演讲和风度,没有一个可与田泽隆义相匹敌。即便在这种场合,他那R省局长的身分,大约也是起了作用的。
然而,轮香子却对爸爸的讲话方式很不满意,觉得未免有些老练过了头。爸爸可能常把部下召集到一起进行训话,又时常出席各种会议,因而才熟谙致辞要领的吧!作为政府官员,在国会的一些专门委员会里还要向议员们做滴水不漏的答辩。
一位年轻的来宾,以新郎同事代表的身分致祝辞。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由于田泽局长阁下的大媒…”
这显然是意识到他们的顶头上司而发表的演说,轮香子听起来也感到十分别扭。还不止于此,她连自己的脸都红了。
众多的来宾肃然伫立了三十分钟左右。因此,当司仪宣布致词结束,请来宾们随便休息一下时,满屋子的客人都轻松地长吁一口气,随后就散开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以后,轮香子在另一个房间靠窗子的地方看到了小野木乔夫,小野木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吸着烟。在远处看到这个情景,轮香子不甶得想起了他在上诹访车站月台上经过时的侧影。和当时一模一样,此刻他的表情似乎有一种难言的寂寞。他虽然没戴登山帽,也没穿弄脏了的工作服,更没挎着缀有T·O符号的书包。然而奇怪的是,在这位衣冠楚楚的年轻绅士身上,瞬息之间竟好象显现出了当时的那副形象。
佐佐木和子不知走散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会儿不在身边。轮香子毅然地朝小野木走去。
小野木察觉到临近跟前的衣袖的华丽色彩,抬起眼看了看,发现是轮香子,便站起身来。“呀!”方才那副表情即刻消逝,现出明快的神色。
“您不坐吗?”
轮香子让道。话讲得意外地爽快,而且自己先在沙发上落了座。
“好。”小野木乔夫熄灭香烟,在稍离开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最近还到古代遗址去转吗?”轮香子微笑着问。
“没有。”小野木面颊上泛起苦笑“那以后再没去过。因为事情多,一直很忙。”
轮香子很想问问“您在哪儿工作”但那样就显得太不客气了,所以没有勇气开口。
“不过,”小野木说“我可没想到呀!不知道当时的那位小姐就是田泽先生的令爱。我以为回东京后再不会见到您了,没想到竟会这样屡次碰面。”
这使人想到,小野木眼前肯定也会闪现出以诹访湖为背景的花梨树的白花,以及那绿油油的麦田。然而,她根本无法知道,对于一起走在那条小路上的轮香子本人,小野木究竟留下了怎样的印象,只是凭想象知道,他必然始终把轮香子当成了一位稚气未除的小姐。
轮香子看到,爸爸正满面带笑地向两厢的来宾致意,同时朝自己这边走来。发胖的身躯穿着礼服,显得仪表非凡。
“爸爸!”轮香子站起来叫了一声。小野木也随后立起身来。
“啊,啊。”爸爸口里应着,点了点头“轮香子,你母亲好象有事情。”
爸爸看了看小野木。
“爸爸,这位是小野木先生。原先在诹访结识的,今天在这儿碰到才知道是芝先生的朋友。”